下唇被咬出血来,她鼻尖都似是染上那点的嫣红。 陆砚瑾松开手,两人都各自没有退让。 既然已经被他看见,苏妧也没了想要扭回身子的想法。 看见就看见罢,就算是看见,他也并未说什么不是。 房中静默良久,陆砚瑾道:“苏妧,你在委屈什么?” 是她同六弟先说话的,叔嫂之间赠药本就不妥,又是伤在女儿家的身上。 她有什么好委屈的。 苏妧将眼泪给擦干,渐渐心凉。 不管自己怎么说,他都不会信。 心中凉透的那一瞬,如同外头冷风吹过。 苏妧眼中的泪也散去,唯有小脸上的泪痕证明她是哭过的。 陆砚瑾将药瓶拿起道:“今日母亲突然昏厥,我顾不上你。” “六弟送的药是好的,你先用着。” “可苏妧,你们苏家先换了女儿,你又有何不满?” 他第一次,正式地提起此事。 苏妧有一瞬,心口一滞。 他是认为,这一切,她也参与其中? 他本就不愿答允这门亲事,换亲后苏家没个交待,他又不得不娶了她。 嫡姐配不上他,她这个冒牌的嫡女,甚至从前在上京无名无姓的人,就更加配不上他。 他可是,这个意思? 从前苏妧想过同他见面的场景,却没想过会是这样的。 若是可以,她情愿不是替嫁过来的。 她的身份低微,配不上他。 在他的眼中,她没资格无理取闹。 苏妧头一次生出这般无力的感觉来。 她擦干眼泪,未曾再落下一滴泪。 “夫君讲的对,苏家卑劣,我也不见得光明磊落。” - 自那天后,陆砚瑾就夜夜都宿在书房中。 苏妧每日照常给周氏请安,难免听她挖苦自己。 苏妧也并未再见过陆砚瑾,纵使在一个府上,她都未曾再见过陆砚瑾一面。 周氏小口用着碗中的粥,苏妧站在一旁侍候。 余光看见苏妧的背影,仍旧想到她亲手将管家权交出去的事。 放下瓷勺,周氏唇边流露出讥讽的话语来,“我本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,不承想,还能惹恼瑾哥儿。” 苏妧耷拉着眉眼,刻意不去听周氏的话。 然而周氏却仍旧道:“管家权拿不住,瑾哥儿也夜夜都宿在书房中。” 越说,周氏倒是越发地生气起来,“天儿愈发地冷,若是瑾哥儿生了什么病,我饶不了你。” 苏妧从周氏的房中出来,视线落在陆砚瑾的书房处。 没忘记头一次路过陆砚瑾的书房时。 他眼眸之中的嫌恶和怀疑,都刻进苏妧的心中。 苏妧没动,芸桃问,“王妃,不若炖些甜汤给王爷送去如何?” 外头的风雪愈发大起来,苏妧将脸朝大氅中埋了一些。 “不必了,回罢。” 芸桃见状,也深深叹口气。 王妃是不开心的,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何尝看不出来。 苏妧回想起那天的情形。 陆砚瑾听完她说的话,就沉默的走出去。 苏妧望向他的背影,不似生气,却似无可奈何。 也许是陆砚瑾所说,是她不识好歹,太过于贪心。 眼前荷包已经快要绣完,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思,苏妧没有将荷包扔掉。 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