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她还会不会……再接受这样的自己? 思绪瞬间翻涌,方才在紫阳派面前的从容与波澜不惊瞬间荡然无存。 谢容景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。 他曾经想过:如果虞穗穗有一天害怕他,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东西,想要离开他……那,那他该怎么办呢? 当时他想,他一定会将虞穗穗留下。 哪怕她哭也好,害怕也好,想逃走也好。 只要在身边就好。 …… 可是,可是…… 谢容景拉住她的衣角,淡淡的骄矜不见了,话语中带着连自己都没发现的,卑微的乞求。 他想说—— 可不可以不要害怕我。 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。 我已经改了,我真的都会改的。 所有的话抵在胸口,他一句也说不出来,只缓缓叫了声: “……大小姐。” 抓着衣角的手忽然被另一只手握住,谢容景不可置信地瞳孔紧缩。 那只手很软很暖,还轻轻地拍着他的手背。 “都过去了,不怕不怕。” 面前的少女温声安慰着他。 虞穗穗觉得这弟弟也真是缺了大德,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,哪有这么揭人伤疤的。 是的,她见谢容景怕成这样,理所当然的将魔窟中所发生的一切当做是他的童年阴影。 都说童年阴影处理不好,很可能会伴随着人的一生,于是虞穗穗学着谢容景以前安慰自己的样子,踮着脚尖摸摸他的头。 “乖哦,已经没事了。” “……” 谢容景垂着眼,瞳孔中倒映着一点皎白。 下一秒,他抱住了虞穗穗。 这个拥抱很紧很紧,虞穗穗的脸贴着他的衣襟,听到他的心在胸腔里激烈地跳动,像是一簇永不停息的火焰。 她有点喘不过气,双眼水雾蒙蒙。 “……” “是不是我怎么样,大小姐都能接受,都觉得我很好?” 半晌,谢容景轻轻开口。 他是笑着的,声音却比往日都要沙哑。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。 虞穗穗早就知道谢容景是个大反派,有了这个前提后,她对他身上的一切问题都接受良好。 如果虞穗穗是个小白花,会抽抽搭搭地说我们三观不同立场不和,然后在“他对我好”和“他不是好人”中哭唧唧的纠结两百多章。 可她只是条咸鱼罢辽……咸鱼的逻辑都是没那么复杂的。 谢容景对她不错,她也就自然会向着他。 铮—— 一道剑鸣声响起。 谢容景单手抱着虞穗穗,另一只手拔出腰间的短刀,与谢容流的长剑交锋。 他面色不虞地注视着手上的匕首。 他有两把一模一样的刀,一把用来做菜,一把用来杀人。 而刚刚,那把用来杀人的刀掉了,只能用这把做菜的刀应战。 谢容景望着窗外的天空。 现在已是白天,许是因要下雨的关系,红月被乌云遮住,看不见一点点光。 他淡淡地收回眼。 等下给大小姐做饭前,一定要再找一把漂亮的新刀。 …… 谢容流看着眼前的二人,面露不解。 没有看到预想中的画面,他干脆直接动手。 他们从魔宫里打到魔宫外,站在虞穗穗最喜欢的,像银河一般的大道上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