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陈老又道:“如今你这身体和胎儿都好,也不需要吃什么药了。”正说着,后面传来叫师傅的声音,陈老回头说了句等着,然后转过头又是一番叮嘱。 嘉玉心慌意乱,她想叫住陈老,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,又见陈老急匆匆要走记下,她问他现在落宿何地。 “平安客栈,老夫回在京城要留几日,小嘉玉你要是什么不舒服尽管来。” “好。”嘉玉勉强地笑了笑。 等陈老离开,青竹偏头瞧见嘉玉惨白的脸色,她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小姐。 嘉玉晃了晃身体,按住青竹的胳膊。 她在发抖,她靠着自己一定是站不稳的,可为什么会这样? 一瞬间,她立刻想去东宫问清楚,但很快就冷静下来,她松开青竹,回头道:“我们去趟医馆。” 她重新把了脉,大夫都说她腹中胎儿很好,不用吃药养着,但她问及从前她吃过安胎药否,大夫们都摇着头表示不知。 嘉玉也没抱多大希望,陈老医术非常人所不能到,他能看出的东西,普通大夫极有可能看不出来。 关键在于,这个陈老是真的陈老吗?或者陈老的记忆真的没出错吗?再或者人是骗子?但陈老没有任何欺骗她的动机,反而是卿安…… 一时想着,她走出医馆,不知想到什么,她忽然走回医馆,买了些山楂补气丸。 她以前在皇陵吃的药丸。 买完药丸,嘉玉回到沈家,她坐在圈椅上,捏着茶盏的手不自觉地在发抖。 她垂眸望着桌上的山楂补气丸,这个药丸的气味和那天彩玉刚刚买回来的药丸气味一样。 但彩云所买的药丸她第二日打开时,她还觉得药丸和前日闻着有些迥异,那时以为自己记错了。但如今这个药丸,气味和她吃了半个月的开胃药有一点点不同。 她觉得她的记忆力应该没这么好,连如此微末的差异都能记住,更或者她都希望自己没有记住,但很可惜,她竟然能够清晰的回忆起彩云刚拿回来时那药丸的气味。 尽管两者差异很小,但她就是记住了。 而准确的说,是和她吃的药丸不同,而和彩云买回的药丸的味道,却是同样的。 她的药应该被换了。 但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掉的她的药,而且给她换成保胎药。 是卿安吗? 可怎么可能是他呢,他为什么要换掉她的药,而且卿安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? 如何也不可能。 他怎么会欺骗她呢?而且一开始就在骗她? 不,不会的。 但若这个陈老是真的,那么只有一个不可能的事实。 卿安在骗他,他没中毒,早知道自己怀孕了。 而且很有可能那麝香都是他故意买的假药,卿安做事历来稳重,他那样的性格被人哄骗的概率极低,麝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,如此来,他定会稳上加稳。 不不不,她忽然站起身来,深吸了一口气,一定是她想错了,怎么可能呢? 卿安不是那种人。 不知不觉天黑了,青竹进屋子道:“小姐,该吃饭了。” “该吃饭了吗?”嘉玉撑着腰道,“都这么晚了。” 青竹仔细地观察嘉玉的表情,却见她整个人很是正常,和下午的失魂落魄差异巨大,她迟疑地道:“小姐,今日出什么事了。” 嘉玉偏头望了她一眼: “能有什么事。” 青竹不太相信的嗯了声,她望着嘉玉,说话的语调神态表情都很正常,但是就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。 太子是在翌日黄昏来的沈家。 “二表哥来了?”她站在院子里,笑着和他打招呼。 太子两步走上来,扶住嘉玉道:“这几日怎么样?”他说着一旁的沈夫人沈其安等人前来施礼,但没等他们弯腰,太子先叫了他们起身。 一时又对嘉玉道:“昨日有进贡来的荔枝,记得你喜欢吃,今日正好送来。” 他说着,仆从捧着长筐入内。 嘉玉看着太子温柔贴心的模样,又看着他和她母亲大哥言笑晏晏的相处,轻轻笑了笑。 她在他身旁坐下,见他亲自剥壳递给她荔枝果肉,又听他温声问肚中的胎儿如何。 他的表现没有丝毫的异常,她想昨天是不是做了一场梦,并没有遇见所谓的陈老。 她心里一直想着,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现,有生以来第一次,她这么冷静而理智。 用过晚膳,太子提出离开,走之前他和从前一样,让她陪着他散散步,橘黄的灯笼在夜里轻轻摇曳,行人的影子时而拉长时而被缩短。 嘉玉比太子先开口,问如今的局势如何了,这是她目前最关心的问题。 太子说了几句,大部分都是好话,陛下如今身体越来越差,他接手的政务越来越多,除了很是忙碌,其他一切都好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