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昀驰轻声问:“你真的舍得?” 罗雨微:“嗯,我累了。” 沈昀驰说:“罗雨微,你会后悔的。” —— 沈昀驰终于走了,带走了那束盛放的红玫瑰和那枚钻戒,还有五万块钱。 他离开时的背影十分落寞,汪韧能感受到他的愤怒、不甘与失望,继而开始反思自己的言行是否恰当。 “对不起,我一时没忍住。”站在罗雨微病床边,汪韧很愧疚,“刚才……我没给你……帮倒忙吧?” 罗雨微用手背遮着眼睛,有气无力地说:“没有,你来的正是时候,我还要谢谢你呢,他真的太吵了,吵得我头疼。” 汪韧见她很不舒服的样子,问:“你没事吧?要不要叫护士进来看看?” “不用,我休息一下就好。”罗雨微说,“麻烦你帮我把关姐叫进来,谢谢。” 汪韧:“好。” 10床的徐姐是前一天做的手术,解容兰过来时她还处在昏睡中,而沈昀驰来的时候,她已经清醒了,这时像看完了一场大戏,悄咪咪地想和丈夫说说感想。 她老公却是一脸麻木:“这个病房可能风水不太好,昨天来了个神经病,今天又来一个神经病,你还是赶紧好起来出院吧!” 张红霞一直在睡觉,什么都不知道,汪兆年和张秀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,晚上的陪夜工作则交给汪韧。 “你行不行啊?”汪兆年很不放心,“要不要再叫个护工来帮忙?” 汪韧说:“我有经验了,你相信我。” 汪兆年问:“你哪儿来的经验?” “呃……”汪韧扯开话题,“你们赶紧走吧,外头很冷的,打个车,别坐地铁,早点回去休息。” 汪兆年和张秀丽离开后,病房里一下子空了许多,汪韧一点也不担心给老妈陪夜,老妈做的只是腹腔镜微创手术,在肚子上打了几个洞,看她下午的表现就知道,术后反应比罗雨微小很多,晚上估计也不会闹腾。 汪韧这天是开车来的,还带来了枕头和一床薄被子,生活用品准备得很齐全,他铺好小床,去卫生间洗了个澡,换上一身灰色运动套装,长袖长裤,全棉质地,当做临时睡衣。 12床的帘子一直拉得很密实,太晚了,里头还睡着一个女孩,汪韧不好意思过去看她,更不能隔着帘子和她说话,怕影响她休息。 他朝着帘子看了一会儿才躺到陪护床上,翻来覆去,一点睡意都没有。 汪韧承认自己是在担心罗雨微,毕竟分手不是小事,五年多的感情,说分就分,曾经那么亲密的两个人,从今以后再无瓜葛……那是一种什么感觉?汪韧想象不出来,因为他这辈子还没谈过恋爱。 别人都不信他没谈过恋爱,读研时的老师同学、公司里的领导同事……很多人都觉得汪韧一直单身是因为心里藏着一个人,就是那种念念不忘的白月光。 要不然呢?凭他的条件不可能没谈过啊,身高,长相,学历,家境,性格,人品,几乎无可挑剔,说没谈过,基本没人信。 可汪韧就是没谈过恋爱,念本科时倒是对一个女同学有过好感,两人眉来眼去了半个学期,只是后来事情的发展非常糟糕,超出了汪韧的心理承受范围,那段经历便成了他的一桩心病,七八年了都不愿想起。 也是在那之后,汪韧再也没尝试过以恋爱为目的去接触某个女孩。 其实,对于美好的恋爱,他还挺向往的。 就算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,有时候,汪韧也会感到孤单。 但要碰到一个能令他动心、又能让他心甘情愿敞开心扉的人,真的很难。 他不想伤害别人,也不想被人伤害,最好的办法就是封心锁爱,连第一步都不要踏出,那才是彻底的安全。 —— 周六早上,依旧是六点还没到,就有工作人员推着餐车出现在走廊上,轮流给一间间病房分发早饭。 “十床,十二床,拿早饭了!” 张红霞这天没订餐,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东西,就只有徐姐和罗雨微有早饭。 关姐帮罗雨微把早饭拿进来,又是一份汤汤水水、寡淡无味的东西,罗雨微看了就没胃口,却不得不吃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