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寻月复又问道:“这几日林穗穗有动静吗?” 钟年道:“也就每日出去买点菜,回去自己做饭,平时不出门,暂无动静。” “好。”宋寻月点点头,对钟年道:“那我先回去了,再有消息你还来王府找星儿。切记买那药的时候,控制好剂量,别叫人疯了。” 钟年行礼应下,看看四处,见没人,正准备离开巷子,却被不远处的星儿叫住,钟年不解道:“姑娘有事?” 星儿道:“王府里没有首乌藤了,钟大哥下次来王府,能否帮我带些首乌藤,我好给小姐磨安神粉。” “小事。”钟年笑笑,冲星儿招呼了下,便转身离去。钟年走后,宋寻月等人也回了王府。 第二天下午,谢尧臣在屋里半躺着在贵妃榻上看话本,辰安匆匆跑进来,行礼道:“王爷,贺誉平日的行程打听明白了。” 谢尧臣放下书坐起来,食指凌空点他一下,道:“说。” 辰安道:“贺誉懒怠,大多数时候都在府里呆着,偶尔会去野外骑骑马,基本没什么下药的机会。但是他每逢初一十五的庙会,会带着唯一的儿子,进城同京兆尹会面,下午陪孩子在城里转转,买买玩具,夜里会把孩子留在京兆尹府。此后兄弟二人再一同出门,先雷打不动的去庙会李氏肠粉店,吃一碗肠粉,然后会去玉香楼,听曲赏舞,夜里会宿在玉香楼里,第二日再带着孩子回曹庄。三日后便是冬月十五,届时是个机会。若在庙会上下药,神不知鬼不觉,人多眼杂,便是他们想查,也查不到任何头绪。” 谢尧臣了然,站起身,玩儿着袖口护腕上的金扣,缓缓在屋里踱步,神色间若有所思。 思量半晌,谢尧臣唇边出现笑意,对辰安道:“那就后日,等晚上贺誉兄弟二人出门后,便找人跟着,肠粉店如果找不到机会,便在玉香楼找机会下,总之那笑仙散他得尽数给本王吃下去。” 这种去玉香楼的人,会用劲药,在旁人眼里正常的很,届时药力发作,那玉香楼那夜,便是他人生最后一次做真正的男人。 谢尧臣心情大好,脸上再次挂上那份贱兮兮的笑意,问道:“王妃呢?她查怎么样了?” 辰安道:“王妃昨天上午出门,去见了她新买那个人,想来王妃已经得知贺府的情况。那人同王妃分开后,便也去曹庄打听关于贺誉的行程。王爷放心,我们的人很小心,没叫王妃的人发觉。” 谢尧臣点点头,他私心估摸着,宋寻月查这件事,八成是为了宋瑶月,若这姐妹俩真心不合,宋寻月可能会想着通过顾希文身上的这类事,报复一下宋瑶月。 查到这件事后,她无非就几种做法,要么,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要么,想法子让宋瑶月知道,狠狠气一下她那妹妹。 唯独像他一样,为那些无辜的人讨回公道,八成不会做。宋家的这些人,念头起落间,只有她们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,怎么可能会管旁人疾苦? 谢尧臣接着问道:“王妃接下来打算做什么,查到了吗?” 辰安摇摇头:“暂无消息,钟年也没发觉有所行动,只昨日去了趟药店,送了点药材进王府给星儿,臣查了下,是首乌藤,说是王妃近日神思不济,星儿在给她磨安神的药粉服用,缺些首乌藤。” “神思不济?”这四个字在谢尧臣嘴里转了一圈,想来是她前世的病症,已经开始出现了,由着她自生自灭吧。 谢尧臣再次看向辰安,吩咐道:“下药的时候,切记掌握好计量,莫让贺誉发了疯病。”一旦发疯闹起来,弄得人尽皆知的不好。 辰安应下,行礼离去。 而宋寻月这边,很快也来了钟年的消息。 钟年已将贺誉的行程摸了个明白,当宋寻月得知他十五那日要去庙会,还会雷打不动的去李氏肠粉店吃肠粉,便决定,药一定要下在肠粉店里。 宋寻月让星儿将计划告知钟年,随后便静等十五的到来。届时她要去亲眼看着那坏东西得到惩罚。若不是他,顾希文前世也不会变成那样,她就不会经历那些可怕的噩梦,就不会死,贺府里那些可怜的人,很快也能逃出升天。 余下的这三日,宋寻月当真是度日如年,总是忍不住想,这三日里,会不会还有人在贺府受苦,她恨不能那坏东西早些受到惩罚。 她一面找掮客办卖庄子的事,一面静候十五的到来。 终于,冬月十五这天下午申时,她收到钟年送来的消息,说是贺誉已经进城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