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看宋寻月小腹, 复又看向她, 轻拍她腰道:“他可结实着呢。”头三个月他都没事, 甚至胎象还很稳, 等到蒲州只会更结实。 宋寻月闻言直笑,他俩这一胎,确实一直都很好, 自到天女河县, 女医的补药她用了几天后, 胃里不适的感觉也没了,怀的着实轻松。 宋寻月一面琢磨着他生辰该送他个什么东西,一面又打开话头,和谢尧臣聊起孩子出生后的憧憬。 夫妻俩又安逸呆了一下午,当天晚上,便命人收拾东西, 又在天女河县呆了两日, 第三日, 叫女医给宋寻月把过脉, 确认无恙, 一行人便启程往蒲州而去。 这期间, 宋寻月收到仪妃送来的好些东西。打开之前,宋寻月本以为仪妃这些东西,都是给未出生的孩子的。但未成想,等打开后,却发现都是给她的。 除了一些寓意好的安胎之物,便是仪妃从宫里找来的,涉及孕妇对自身照顾和身体恢复方面的经验书籍,看过之后,宋寻月方才发觉,这些东西,侧重点是孕妇自身的身体康健,而不是孕妇肚里的孩子。 这便叫宋寻月颇感意外,作为婆母,仪妃竟然率先关心的是她的身子,而不是孩子,这便叫宋寻月心间生出一些感动,但念及从前的事,东西她虽然都收了,但是也没说任何感谢的话。 谢尧臣见她只是默默收了东西,唇边隐有笑意,没有额外多说一个字。 于蒲州,宋寻月最期待的便是鹳雀楼,着实想看看自小背的诗里,那“白日依山尽,黄河入海流”的壮阔画面。 在路上十来日,终于七月初一,谢尧臣生辰前一日,一行人至蒲州。蒲州祝东风的掌柜,自是早早便等在城门外,一见谢尧臣等人到,即刻便迎上前来,引着谢尧臣和宋寻月往蒲州准备好的宅子里走。 宋寻月的肚子更明显了,如今穿衣也能看出怀了孕的模样,进宅子后,辰安和张立一如既往的安排同行众人,谢尧臣则即刻唤了女医来给宋寻月诊脉。 在路上这十来日,他几乎天天叫女医请脉,就怕路上颠簸,伤着她和孩子,但好在,完全没有问题。 给宋寻月诊过脉后,夫妻二人便一道吃饭,吃完饭,先在宅子里歇了一日,打算明日谢尧臣生辰时,再一道去鹳雀楼。 第二日一早,夫妻二人用过早膳后,便一同出门,准备去鹳雀楼。他们打算下午未时登楼,在上头看夕阳,所以出门后,他们便先去蒲州城里转了转,一同买了些当地的小玩意,晌午在当地祝东风掌柜的安排下,在城中酒楼用了午膳。 蒲州已进旧秦地,远不如他们来时的郑州、河南府等地繁华富庶。谢尧臣和宋寻月这等着装打扮,出现在蒲州街头上,着实引来不少男女老少瞩目,宋寻月见此,取了面纱出来戴上,如此一来,谢尧臣就成了被打量的焦点。 在一些小贩摊位上买东西时,那些小贩一眼又一眼的瞧,一会瞥一眼谢尧臣的发冠,一会儿又瞥一眼他的长相,一会儿又看看他衣上绣纹,便是连云纹靴也没被放过,甚至还有些不懂事的总角小儿,在一旁嘻嘻哈哈的追着他们跑了好一段路,像看什么稀罕物一样看他俩。 谢尧臣着实无奈,但小孩子能有什么办法,只好命辰安挨个打赏了些碎银子,才给哄着送走。 宋寻月在谢尧臣耳边低声道:“若不然下次换身寻常点的衣服,你的凤尾冠也换换。” 谢尧臣扶着她小臂,点头应下:“嗯,叫绣娘做几套不显眼的。”虽然他们现在穿得已经是常服,但在类似蒲州这样的小地方,还是过于显眼。 因着这些缘故,他们没在城里多逛,提前上马车前往鹳雀楼。 鹳雀楼在主城外,黄河岸附近,不到未时,夫妻二人便到了鹳雀楼下,鹳雀楼外三层内六层,实则共有九层,谢尧臣抬头看一眼高楼,侧头望向身边宋寻月,道:“楼高,你怀着孩子爬楼梯怕是会累。” 宋寻月正想说,无妨,大不了上一层多歇会儿,怎知还没开口,却听谢尧臣道:“我抱你上去。” 说着,谢尧臣俯身,已将她打横抱起,稳稳抱在怀中,宋寻月忙搂紧他的脖颈,对他道:“应该不会有事吧?”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