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老师。” 董娥又深深看了杜亚男一眼:“杜亚男,你给我争点气!将来考个好大学让他们好好看看!” 杜亚男没说话,但她的眼里隐隐跳动着光。 董娥冲她点点头:“行了,快回去吧。” 说完,也转身朝楼下走。 “董老师!” 杜亚男再次将董娥叫住。 董娥回头看向她。 杜亚男顿了顿:“我真的很讨厌杜亚男这个名字。” 同样姓杜,凭什么一个就是家傲,一个却是亚男? 董娥闻言半天没作声,就在杜亚男觉得自己的话太唐突了时。董娥又重新折返了回来,站在她面前。 “名字本身代表不了什么,关键是你自己到底把自己当成谁。” 杜亚男有些怔愣地看着董娥,像是在认真思考着她这句话。 董娥却又冲杜亚男笑了下:“不过你要是真介意,叫云霄怎么样?” “云…霄?” “嗯。驱散浓雾,直冲云霄。” …… * 夜更深了,地上下了层薄薄的霜。 秋风扫落了枝头泛黄的梧桐树叶,有一片落在了董娥脚边。 她低头看了眼那叶子,觉得还挺完好的可以拿来当书签,便弯腰去捡。 突然两眼一黑,倒在了地上。 最后看到的,是两个全力奔向她的身影。 …… 校医室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,姓沈的校医睡得正沉,突然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。 她应声披上衣服前来开门,就看到两个学生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。个子更高的那个怀里,还抱着一个瘦小的女人。 沈校医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董娥。她脸色一沉,赶忙吩咐覃子朝,让他把人放到床上去。 在迅速检查了董娥的生命体征后,沈校医便催促着覃子朝和江闻皓赶紧回宿舍去,这里的事交给她处理。 接着还没等两人说话,她便将人连哄带撵地赶了出去,“砰”地关上了门。 校医室的窗帘是拉着的,只能看到有细微的光从里面隐隐透出来。也听不到任何响动。 江闻皓扭头看了身旁的覃子朝一眼,就见他笔挺地伫在夜色里。眉头紧锁,幽深的眸底暗不见光,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。 江闻皓知道,他是在紧张。 并且大概率今晚不见到董娥安然无恙地从里面走出来,他是不会离开的。 也好,反正自己也压根没打算走。 做好这个决定后,江闻皓又从兜里翻出了烟盒,找了个树杆倚着,点燃了支烟。任由覃子朝一动不动地守在校医室门口,也不多言。 就这样,这晚他看到了天上的星星越来越淡,周遭的光线也从一片黑暗逐步转向了朦胧的墨蓝。 耳边开始有早起的鸟间或叫个几声,接着越来越频繁。 就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树缝,照在两人被雾气浸潮的肩头时,医务室的门总算是打开了。 沈校医一脸疲惫地出来扔垃圾,懒腰还没伸完就被门口雕塑似的覃子朝吓得“哎哟”了声。 “你们……这是……”她惊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,看看眼前的覃子朝又看看不远处树下的江闻皓,最后挤出了两个字,“离谱!” “董老师怎么样了。” 覃子朝望着校医低声开口,嗓音有些沙哑。 沈校医匪夷所思地摇着头,但还是赶快将他们俩叫进屋,又配了些防感冒的药让他们吃。 江闻皓走到病床边看向董娥,她正在微弱的天光下沉沉睡着。 眉头舒展,呼吸均匀,倒还算是安稳。 江闻皓的心总算稍稍放松了下来,回头问校医:“她为什么会晕倒?” 校医边等着烧开水,边整理着药柜:“哦,还是老毛病。董娥肺上有旧疾,一直没好全。身体的抵抗力也差,昨天应该就是累着了。” “就…只是累的?”覃子朝拧眉。 沈校医“啧”了声:“非要说的话还有点低血糖,不过没什么大事儿,你们把她送来没多久人就醒了。再有就是摔倒的时候胳膊肘稍微蹭破点皮,也已经消过毒了。” 炉子上的水壶烧开了,发出一声拔高的哨响。 董娥的睫毛微颤了颤,睁开眼睛。 “小沈……你这床是真舒服,每回在你这儿补觉都能睡得很香。”她说着爬起身,在看到床边站着的江闻皓和覃子朝后,也吓了一跳,“你俩这是,刚来还是没走?!” “别提了,愣是在门口杵了一整夜。”沈校医无奈地摇着头,“真够呛,我是能把你肾摘了还是怎么的?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