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小时之后粥送到了陈清让的房间,一盘子用开水烫过的青菜一滴油都没有,旁边是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。 陈清让撇了撇嘴角,少爷脾气来了:“我要喝青菜粥,不是青菜和白粥。” 计嘉将餐盘放到他手上,然后拿起装青菜的碗将青菜倒在白粥上面。 她用勺子将二者搅拌在一起,然后做了一个请用的手势。 陈清让觉得她态度恶劣至极:“你妈去世之前你在照顾,说不定没你的照顾你妈还能多喘两口气。” 计嘉有点不爽:“那希望你生命里顽强一点。”话脱口而出,随后又觉得有点太刺,不像是寄人篱下的娇弱孤苦无依少女,她话锋一转:“我重新给你做。” 这变脸弄得陈清让一愣一愣的,没弄明白。发烧让他反应都有点迟钝了,她伸手要把自己手里的餐盘拿走,陈清让视线一扫看见了她别扭翘起的小拇指,也看见了上面明显的烫伤。 他心颤了一下。 “算了。”陈清让收回手。 他当晚又吃了一粒药之后,才把烧退下去了。 廖姨帮他换了新的床单,他恢复了身体之后照旧和前两天一样没事就不会出房门,他也不允许计嘉来自己房间。 计嘉见不到他也不好着手开始弄自己转学的事情,继续在自己的一中念书也不是不可以,就是陈清让这个房子离一中实在是太远了。 如果和他提一句能不能给她配个司机,他大约会说:“你看我像观音吗?” 住宿也不是不行,但这样一来,兄妹关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搞好,总没有近水楼台来得方便。 计芳华打电话也没多少关心她,听她说转学手续还没办好,也没帮忙想出什么办法,她只会说让她尽可能地讨人喜欢,要在陈清让面前顺着他一些,到时候好开口说转学的事情。 计嘉盘算着开学的日子,没等来陈清让从房间里出来倒是等来了邓莉。计嘉当时正在看李妈做饭,她被计芳华要求装得像个懂事讨人喜欢的小孩,所以没事就回去帮李妈廖姨干点力所能及的小事情。 邓莉是靠近晚饭的时间点才到的。她挎着鳄鱼皮的包,站在厨房门口:“你就是那个小孩啊?” 这几天计嘉除了李妈和廖姨就没有在这个房子里听见别的女声,突然出现的陌生声音吓到她了。 回过头,是一个贵妇模样的人,手里转着墨镜,打量着计嘉。 李妈看见邓莉之后,给廖姨使眼色让她上楼找陈清让。 计嘉看着几步之外的邓莉,她这张脸上除皱的功夫不比造桥的工程小,计嘉总觉得她有点莫名的眼熟,可能是因为脸上没有什么记忆点。 她用墨镜挑起计嘉的下巴,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:“长得很漂亮,小美女叫什么名字?” 计嘉偏头,远离挑起自己下巴的墨镜腿:“计嘉。” “计嘉。”她默念了两遍。 很古怪,计嘉觉得邓莉对自己的态度很奇怪,对她这种亵渎了自己神圣婚姻的产物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? 疑惑的思绪被下楼的脚步声打断了。 “你来干什么?”陈清让语气不太好。 虽然这几天他总是一副臭脸,但这会儿好像心情更不好一些。 “上楼说吧。”邓莉将鳄鱼包换了一只手挎着,“有些话当着她的面说不太好。” 说着,她指了指在厨房里的计嘉。 他们的谈话是在二楼房间里,所以隔着天花板和门板什么都听不见。 李妈已经把菜都做好了,她和廖姨在猜邓莉留下来吃晚饭的可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