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隔阂了。 两个大点的孩子已经欢喜地倚在阮蓓身边,太太如临大敌地抓过来,应道:“哎怎么说呢,就已经找到了,找到了,老家亲戚给找了个阿姨。刚才忘记说。” 让阮蓓想起洗脚店老板娘的表现,她像是明白,便告辞出来。 说不沮丧是没可能,何况她本身就是个来点希望就遐想的人。 第二个报社也说只招男工,长期熬夜怕女的吃不消。 阮蓓去到第三家,说的计件女工,到那儿原是一排屋子,门口放个清洁的小盆,客人时间越短、计件越多,结算越高。 高壮的打手在巷口维持秩序,看见她白嫩的模样,眼睛都移不动,她仓皇跑走。 …… 再次站在“玛莉卡”酒吧外,看着“周结四块”的卡牌。阮蓓昨晚在报纸上也看到招聘了,是个连锁的洋酒吧,老板意大利人,梁笙应该不会光顾。 这种酒吧通常晚上生意火热,给的小费也痛快;白天生意少,就只能赚基本工资。在这行干久了的都不太愿意,只能招零工。 阮蓓稍作犹豫,便干脆走了进去。 面试很顺利,大堂经理听她会几句英语,再看盘靓条顺,二话不说。阮蓓提出能够上两天班先预支一周工资,他也爽快同意了。教了她更衣室的位置,让隔天就来上班。 上班倒是轻松,换上白领衬衣西裙,站在吧台里负责倒酒。白天客人比晚上少,醉汉也不多。偶尔有醉眼迷离试图抓阮蓓小手的,阮蓓反手一掌盖过去,高兴了说:“先生您要的酒。”不高兴了直接用英语或者粤语骂句鬼佬,滚。也没人会生气。 不像在洗脚房,时时刻刻被老板娘盯梢。大堂经理对此没有任何意见,相反认为她这样更适合岗位,姑娘直率利落果敢点,总比哭哭啼啼省事儿。 这也是阮蓓几次打零工练出来的,在洗脚房更是练得刀枪不入,两眼只瞅牌子算账。 干满两天,果然给阮蓓支了一周工资。她把房租一交,再次打消了房东郝太太计划她做儿媳妇的心。 阮蓓心胸舒畅,五点下班后,她便到旁边的邮电所换了币,给严怡打去电话。 还是想碰碰运气,若能刚好遇上个需要招长期兼职的公司经理,那之后就能稳定下来了。 接电话的是管家,问了句找谁,便去请三小姐下来。 一会儿严怡接起,听阮蓓在这边说:“严怡,我找到工作了,是周六晚上的舞会吗?五点下班,过去可能要一个钟头,来不来得及? 严怡高兴得跳脚,应道:“那可太好了!我一直和我哥哥说,有个韵味顶不同的校友,他们非不信,除非我把你带来给他们看看。那天刚好七点开始,你过来完全及时,什么也不用带,我把我的衣服和首饰给你准备好!” 她的欢喜带动了阮蓓,阮蓓不由期许又踌躇:“但我还没参加过,不会跳舞。” 严怡生怕她犹豫,忙道:“不碍事,我哥有很多朋友,要多英俊多绅士的都有,带着走几步就会了。” 挂完电话,阮蓓对着门口的天空吁口气。一缕微风拂面,有种卸载重担的轻快。 第8章 莫名热切 佰虹门后面的靖萧武馆,幽深大堂里熏着龙涎香,枫帮施老爷子背靠厅堂门,端坐在黝黑檀木靠椅上。六十来岁仍精神矍铄,令人望而生畏,手中的金管水烟悠慢吞吐,冒着水汽儿。 楚勋身穿藏青棉麻料禅服,宽松的练功长裤勾出修挺弧线,敞开领坐在右侧首沙发。面前的茶几摆着他送给施老爷子的顶级云南普洱和烟叶,产自拉祜族寨子的百年老茶树。 男人眉宇浓凛,侧脸庞清逸,浮现恭敬沉冷之意。 几名弟子垂手立在角落,充当着不说话的木头桩子。 施老爷子吐了口烟,久久的,余光瞥向年轻后生的规矩本分,原有几分威戾在消淡。 说道:“我对你器重,但这申城十里洋场,有才有心的就如同那蜂窝旁蚂蚁,多得是想往里爬。如果惹麻烦,也会成为弃子,谁都要好自为之。” 老爷子一统枫帮,整个申城连租界头脑都得看他薄面。话虽温和,可内里的恩威并重,打交道的如履薄冰却也不遮不掩。 “您教训得是,晚辈领教!”楚勋颔首,随笑。 楚氏已作旧门,空有书香清朗,刘氏二公子有股无权,楚勋有他自己需要把握和谋利之事。好言附和,皆信手拈来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