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先是动了下手指,感觉肢体的意识在慢慢汇拢,磕伤的地方也没有印象中那么痛,这才缓慢地睁开眼睛。 是正常的天花板,终于不是彭罗斯阶梯一样的四维图形了。 杜清劭感慨万分地呼出一口气。 “你醒了?”耳边传来某人一字一顿的中文。 这个声音……是洛铭?杜清劭使劲眨了眨眼,循声望去,一眼就找到了那只神色慌乱的小金毛。 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他反应倒很快,心想从巴黎飞过来有十几个小时的路程,赶紧问,“我睡了多久?” “20个小时。”另一边,传来了队医的声音。 这么久?杜清劭闻言从左到右扫视了一整圈,看到金骋和教练也站在床尾,默默叹了口气:“抱歉,这次让你们担心了。” 洛铭估计被吓坏了,愣愣地坐在床头看他,半天没憋出一句话。潘立书走到他身边,说了句“没事就好”。 看他水蓝色的眸子里混沌无光,眼角还挂着红彤彤的痕迹,杜清劭瞬间有种难以启齿的心疼,尝试活动了下身体,却发现右肩已经打上了石膏,就连右手腕都缠了几圈胶带固定。 “我伤的很重吗?”他靠左手的力量直接把自己撑了起来,耸了耸身子靠到床板上,然后招手示意小金毛坐过来。 洛铭见状迟疑了片刻,还是起身坐到了他身边。还没等他坐稳,杜清劭的手已经落下来,在他柔软细腻的金发上反复揉搓了几下,用英文小声安抚道:“没事。” “嗯,”他乖巧地点头,“醒了就好。” 潘立书没想到这小崽子刚醒来就撒狗粮,站在一旁没好气地说:“轻度脑震荡,右肩关节囊脱位,右手手腕韧带扭伤。” “那应该不是很严重吧?”为了稳定洛铭的情绪,他努力用最轻松的口气反问。 潘立书的脸色却沉了下去,一直站在床尾观察情况的教练抢先说:“这正是我们想和你说的事情。杜清劭,你右肩习惯性脱臼已经很严重了,要不趁此机会把手术做了。” “术后要多少时间康复?” “至少一个月。”潘立书接话。 杜清劭听完陷入思考,很快就发现了问题,抬头问:“你们说的一个月是指整个月都不能滑冰,只能躺着的意思吗?” “对。” “那我岂不是连世锦赛都没法参加了!?”小崽子瞬间暴跳如雷,就差没有直接从床里弹起来,“先保守治疗,我四大洲已经退赛了,世锦赛不能再不去了!” 一连错过两场世界级的比赛,意味着他不知道要损失多少积分,甚至可能无法收到下赛个季的邀请,从此彻底一蹶不振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