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越亮,连停车场的大灯和路灯都亮了,这些灯可真好看呀,各种颜色。 睡在办公室的郑院长一骨噜爬起来,乐个不停;沉睡的金老也在病床上醒来,又满意地闭上眼睛,电来了,以后就有忙不完的事情。 黑暗中的亮光向来引人注目,更何况是好几幢大楼的亮光。 顺理成章的,对面山上的大般若寺的僧人们看到了,城东秦国公府的人看到了,城北太子府中的人也看到了,永乐宫的内侍女使也都看到了—— 高高的飞来峰顶,熠熠生辉的飞来医馆矗立着,比琼楼玉宇更加明亮,映得蛾眉月都失去了光彩。 第17章 心向往之 寒冷刺骨的山风中,大般若寺值夜的僧人们或坐或站,个个被冻得脸颊通红,搓着手上的冻疮,眺望飞来峰入神,再小声议论:“佛光普照就是这样吧?” 没人回答,因为谁也没见过。 谁都没见过“佛光普照”,也没见过“空中楼阁”,更不要说话本子里的“琼楼玉宇”,但飞来医馆却让他们觉得这些就是具象,是本尊。 可又有些说不来的奇怪。 张天师如有神助,能令白骨生肌,也能让人死而复生,为什么佛光没有照耀大小般若寺,偏偏照亮对面的飞来医馆? 是天师的法术失误了么? 想到这些,僧人们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,嗯,一定是晚上太冷冻的,绝对不是因为其他。 年轻的僧人问:“要去禀报护法和天师吗?” 其他僧人同时摇头,破晓前是最黑的夜,打扰或冲撞了他们的清修是莫大的罪过,轻则受罚,重则撕毁度牒逐出山门。 大郢的度牒和戒金有多贵,没有哪个僧人舍得放弃。 失了度牒逐出山门,又要回去过被重税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日子,谁能愿意?! 只是,大郢百姓赶来般若寺许愿还愿求医求神,花销不菲;偏偏听到传言,飞来医馆派出守门仙亲自下山邀请桃庄村民上山,这差别怎么说? 谁能不往心里去? 张天师待百姓慈爱温和,对寺中僧侣严苛得很,不知道飞来医馆里会不会也一样? 年轻僧侣的心事烦多,又被一阵寒冷的山风吹得直哆嗦,哆嗦一阵就急着找地方取暖,心事也就被抛到脑后。 当僧侣晨钟暮鼓,诵经念佛,不用缴税,无尘世之烦忧,多好! …… 正在对弈的秦国公听到下人来报,扔了棋子趿着鞋就跑出房间,秦观怕老父亲摔着,赶紧追了出去,追出门又退回书房,嘱咐儿子穿暖和些不要着急…… 一盏茶的功夫,三人站在国公府最高的阁楼,寒风中眺望飞来峰顶,好半晌一言不发,三张相似、年龄差别不小的脸庞,眼神却清一色的不可思议和赞叹。 秦国公长叹一息,呼出白气:“回吧。”负着双手在下人的簇拥下走回书房。 秦观扶着兰草似的宝贝儿子秦盛,吩咐前后左右将寒风挡严实了,稳稳当当地送回书房,见儿子没有异样,才稍稍放心趿坐到秦国公面前。 秦盛趿坐得稍远一些,下人赶紧把火盆移近。 秦国公的右手背和手指上狰狞的陈旧伤疤,粗大的手指在棋盘上轻点,眼神在秦盛和窗外之间来来回回,捋着胡须嘱咐:“十九郎,明日一早收拾行囊,你和其他病人一起上山求医。” “阿耶!”秦观大惊失色,“十九郎的身体哪吃得消如此奔波?万一路上……”天寒地冻的,骑马只能上到飞来峰半路,剩下的全靠步行,雪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