润和帝接过书信,去掉沾血的信封,没想到里面的信纸也洇了血迹,一目十行地看完,将信丢到张天师的身上:“天师,给孤一个解释。” 张天师捡起书信,飞快看完,心里又咯噔一下,人赃并获可怎样开脱? “来人,带凶嫌。”太子吩咐道。 很快,大般若寺六护法和僧人们都被带进寝殿,跪在润和帝面前,既不称贫僧,也不称草民,行完大礼也只是低头跪着,一个字都不说。 润和帝的视线落在张天师身上:“天师,这可是你大般若寺下落不明的六护法?” 张天师不假思索地摇头:“回陛下,他们不是般若寺僧众,都是第一次见。” 太子微笑着戳破:“张天师,去年重阳登高,在大般若寺的藏经阁内,我亲眼见了每一位护法,我的记忆力很好,尤其是对人,我不可能记错。” 张天师简直不敢相信,太子竟然这样开门见山,不停地向太子使眼色。 太子佯装不明白:“天师,你的眼睛不舒服么?可以去飞来医馆瞧一瞧。还是说,你在质疑本太子?” 张天师忽然又镇定起来:“陛下,以贫僧之见,太子殿下的身体似乎又有不适,唇指发绀,眼神恍惚……” 太子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当面指责身体,不慌不忙:“天师,之前你似乎也对陛下如此说,陛下的身体衰老之相越发明显,记事渐渐模糊……” “天师,你不解释一下么?” 润和帝慢慢从榻上起身,背靠软枕看太子与张天师针锋相对,没多久又满脸厌烦:“天师,孤也见过大般若寺的六护法,瞧着也是他,没错。” 张天师顿时像受了莫大冤屈:“陛下,太子殿下……请听贫僧详说。” 太子好不容易等到这个当场戳破的机会,怎么可能放过,向润和帝行礼:“陛下,儿还有事细禀。” 润和帝垮了脸:“太子,你可知孤甚是倚重张天师?” 太子毫不畏惧润和帝:“陛下,正因为倚重,所以今日儿不得不说。” 润和帝微微皱眉:“太子,抑或九皇子,甚至于大郢平民,只在孤的一念之间。你可要想清楚了。” 太子恭身行礼:“陛下,儿想得非常清楚,准备得也很充足。” 张天师慌了,平日处变不惊的淡定从容少了几分。 润和帝微一点头:“你说。” 太子自幼出口成章:“除夕夜飞来峰顶落下一座仙宫,陛下与文武百官都见到了,国都城百姓们也见到了。” “仙宫一直是陛下所求,也是张天师信誓旦旦说一定能引来的。可是这座仙宫与他无关,里面的一切都与般若寺不同。” “张天师慌了,先后派出两拨人手去查探虚实,先是半路设伏袭击桃庄百姓;再是潜伏在半山腰,一箭射中魏家小郎君魏勤;最后派出六护法和僧人自残成病人,混入医馆……” “医馆的医仙们对病人一视同仁,却在救治时遇袭,若没有崔家五娘率女婢们拼死阻挡,医仙们很可能被突袭身亡。” “一而再,再而三,纵火未遂,射伤魏家子弟,意图暗杀大医仙;此等恶毒用心,还说什么佛心慈爱,护佑众生?!” 张天师立刻跪倒:“陛下,大郢律令讲究的是真凭实据,贫僧一心为大郢渡佛法护众生,不知太子殿下为何对贫僧恶意揣测?” 太子知道大小般若寺的势力盘根错节,今日一击不中,以后必受反噬,面对张天师的质问,仍然不紧不慢:“前两批凶嫌共六人,被魏家收押,需要传来当作人证么?” 张天师顿时噎住,三秒后才回答:“陛下,大小般若寺上到护法,下到普通僧人,都心怀慈悲,佛门清静地,不可能做出此事!” 太子让大管家把大包袱解开,将大小锦盒抖落满地:“陛下,张天师自称为您练制独一无二的丹药,同时也替文武百官练制丹药,包括儿臣我。” “张天师,是不是很奇怪,我为何服了这么多丹药,仍然没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