渐歇之势,赵声阁拿了把长柄伞穿过中央花园,没有走进写字楼的大堂里。 没有等太久,陈挽就和合伙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出大厦,西装革履,外头披着件长大衣,看起来是在讨论公事,偶尔点点头,身后跟着两三个组里的年轻人。 看得出来陈挽是要道别了,但是几个年轻人似乎还在缠着他问问题,陈挽也都耐心地回答了。 几乎是在门口感应玻璃打开的那一瞬,陈挽就看到了紫荆树下的赵声阁,落叶停在他的肩上,彼此目光穿过昏黄灯光和雨幕,静静对上。 陈挽眼底升起一点笑意,和下属道别,加快步伐走过来,少了几分方才的稳重端庄之态。 赵声阁跨步上前,伸出手接他,把人牢牢纳入伞下。 陈挽摸了摸他的手,幸好没有很冰。 “久等了。”近来科想名声大噪,陈挽又要协助葛惜瓜分荣信等事宜,工作一下忙了许多。 “没有。”赵声阁自然地把手放在他的腰后,揽着人走。 风和雨都被赵声阁和伞挡住了,陈挽上到车上整个人还是干干净净的。 他从上学到工作,没有什么被人接送回家的经验,看了一会儿启动热车的赵声阁,觉得心里很满,直起身凑过去吻他,赵声阁只让他亲了一会儿,就推开他的肩膀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,递给他一个牛皮纸袋,说:“先吃。” 离饭点已经过了一些时间,陈挽在“按时作息饮食”方面非常“严于律人,宽以待己”,在合理范围内赵声阁不会干涉他,因为他本人也是一个工作狂,但陈挽最近属实有些过分。 纸袋还是温热的,陈挽打开,眨了眨眼:“你怎么知道的。” 他偶尔吃的那家店的杨枝甘露和鱼蛋,菠萝油的冰黄油是加厚的。 小时候还住在外环唐楼的时候有人在街边卖鸡蛋仔冰淇淋、红米肠还有煎萝卜糕,陈挽没有钱,就一直站在旁边看着,等快收摊了,老板会看他可怜把剩下的边角料烤一烤,给他一份。 冬天热气腾腾的咖喱鱼蛋,让陈挽觉得很满足。 陈挽已经很久没有吃这种小孩零口,以前倒是拐卓智轩去吃过,卓智轩没有什么少爷架子,吃了三碗咖喱鱼蛋,陈挽摸着自己所剩无几的零花钱袋欲言又止。 陈挽笑着感慨:“你居然知道,我都以为你应该没见过这些东西。” “……”赵声阁打了半圈方向盘,倒车,“你知道我多少,我就知道你多少。” 就算现在他知道的还是比陈挽少,但也一定会有多的那一天。 赵声阁现在最常用的两辆车,电台频道、皮革香薰、茶饮抱枕……很多次陈挽打开车门都恍惚以为是上了自己的车。 菠萝油在舌尖化开,陈挽觉得比小时候的都要甜。 晚餐结束后,赵声阁说:“我们去个地方。” 陈挽没有问哪里,说:“好啊。” 车程行驶到一半的时候,陈挽就认出来了,赵声阁放慢车速,转头问他:“介意吗?” 他询问过monica,不过如果陈挽表现出一丁点抗拒,赵声阁就立刻掉头。 陈挽这些年已经被打磨得刀枪不入百毒不侵,这个地方再不能伤害他分毫,何况有赵声阁在,所以他说:“不介意”。 小榄山和十几年前没有太大变化,虽然已经改成疗养院,但黑魆魆的丘陵和不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