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记恨, 得空去瞧一眼惨状便?是。 贺凤影却自知自己还算存了几分清醒,至少有查明所有关?联顾闻溪图谋的人是否清白。 比如菩提寺明灯堂的女居士,是被顾闻溪哄骗得相信李桐枝是她的挚友, 善心劝说李桐枝在明知未婚夫品行不端的情况下不要投入更多,以免失去更多。 当然?, 从结果说,女居士是顾闻溪的帮凶,可她是出于好意, 实际也未做什么伤害李桐枝的事?。 因而他没追究, 仅是遣人告知对方一声不可轻信的后?果, 由她自行忏悔。 保留的理智足够令他明白当下最重要的是博回皇上的信任。 无论是为了正式官复原职还是重新成为驸马, 都需要他做出功绩。 父亲的提醒于他而言有些多余,但出于自己让父亲忽然?辛苦忙碌三个月的一点内疚, 他没有针锋相对地反驳, 而是略显敷衍地应声接受训话:“我?知道了。” 于是相关?顾闻溪的话题到?此为止,忠义侯问道:“你不再是驸马, 又被九公主得知枭羽卫的身?份,现在有什么打算?” 涉及到?李桐枝, 贺凤影眼神锐利不少,没有立刻作答,沉默着打量自己父亲这样问的原因。 忠义侯任他打量,神色不动?,淡淡道:“你母亲一直担心你们两?,你总该给出个交代,安她的心。” 早在贺凤影因李桐枝终日恍惚接她进忠义侯府住时,彭夫人就为他们忧心忡忡,只是怕自己贸然?插手给他们添乱,因而按捺住冲动?一直没有露面。 之后?两?人的婚约忽然?废除,她作为母亲更不可能无动?于衷,可每每见到?贺凤影,注意到?他习惯性皱起的眉就不好开口问起。 何况他们还突然?离开京都,三个月音讯全无。 就算昨日与彭夫人见面时,她没有说出任何责怪的话,也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?生过。 “抱歉。”贺凤影诚心认了错。 至于父亲向他提出的问题——他想到?李桐枝知晓自己身?份后?并未生出多少隔阂,表情柔和下来。 温声道:“我?与桐枝解除了误会?产生的矛盾,她并不介意我?是枭羽卫。之后?我?该努力博回陛下的信任,重新得到?驸马的尊荣。” “具体怎么做?”忠义侯并不满意这个笼统的答案。 贺凤影抿抿唇,似是不愿现在就说出想好的计划。 可在父亲不退让的眼神下,还是无奈道:“我?会?亲自去燕兰,帮助长公主早日了结燕兰内附大衍需要解决的事?端。” 想要赢得皇上的信任,帮助长公主是最简单的方式,且她许诺过回来后?就帮助恢复两?人婚约,自然?是助她越早归京越能如愿以偿。 理智向他剖明利害,只是从情感出发?,他不太乐意这么快和李桐枝分开。 哪怕他现在进宫并不容易,不是次次都有机会?面对面交流,两?人相处起来当真?像是偷情。 然?而话都向父亲挑明了,继续由着情感主导拖延时间?就纯粹是庸蠢之货的行为。 贺凤影慢慢吐出口气,承诺道:“我?准备一下,离开前会?与母亲谈话,开解她的忧心,然?后?挑出一些得力的枭羽卫,明日随我?共往燕兰。” 没有李桐枝同行,如果以急行军的速度赶往燕兰,应当能早去早回。 希望那些阻挠他归来脚步的燕兰人能识相一些,否则他不忌扮恶人清理主要反对者,让之后?上位的女郡王去宽宥剩余成不可气候的残党。 忠义侯展眉,最后?还是以父亲身?份关?切了一句:“长途奔波不易,你背上的伤处理好了吗?” “父亲未伤到?筋骨,不过是让陛下消气的皮肉伤,无妨。”贺凤影拱手拜了一揖,不再耽误时间?,更换衣裳回去解母亲心忧了。 次日,李桐枝拿到?了贺凤影留给自己的信。 她摩挲着信纸细微的纹理,目光落在信封处如银钩虿尾的“桐枝启”三个字上,胡乱思索信里会?写什么。 难不成他是难以进宫,特意书写来为昨日的调笑戏弄道歉?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