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 施黛收敛神色,认真回想:“第二轮里,可以互作不在场证明的,则是叶晚行和青儿、聂斩和我们、流霜姐和宋庭。” “第三轮,宋庭被单独传开,我们与聂斩、秦酒酒、青枝姑姑一起,青儿和叶晚行两人一道,互相作证。” 施黛道:“第四轮,管家与我们同行,青儿被传开。” “这样听起来,”阎清欢觉出猫腻,“宋庭和青儿很奇怪啊。” 宋庭声称略懂阵术,带他们去了阵眼所在的地方,遇上黑袍人。 黑袍人不愿被他破坏阵法,以此为缘由,宋庭被传离众人身边,独自去到偏远角落。 如果宋庭本身就是幕后凶手之一,制造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,从而脱身去杀人呢? 这出戏演得浑然自成,没谁怀疑。 还有青儿。 她的不在场证明太满,除了最后的孽镜地狱,从头到尾和叶晚行待在一起。 偏偏叶晚行死时,青儿不知所踪。 施黛没再多说,垂眸安静思考,睫毛半搭,罩下斑驳阴影。 她不说话,其他人也没多言,各自琢磨不同的事,四周一时静下。 现在说太多,被凶手听见,无异于打草惊蛇。 镇厄司没来之前,施黛决定保持沉默。 凝神思索时,她显出与平日不同的柔静秀婉,双目沉郁,好似华光暗藏的宝珠。 江白砚看她一瞬,低声道:“谢五郎的手。” “嗯。” 施黛侧头与他对视,轻勾嘴角:“他嫌疑最大。” 在她心里,已经把谢五郎看作了板上钉钉的凶手。 施云声耳朵一动,巴巴望向他俩。 江白砚抱剑站在她身侧,施黛保持坐姿,被他覆下的影子整个罩住。 鼻尖萦有淡淡的冷香。 她喜欢这个味道,习惯性嗅了嗅:“我怀疑叶晚行坠下血池,是凶手们有意设计的。” 叶晚行虽说失魂落魄,但要跌进那么明显的血池,施黛觉得概率不大。 更何况,她还正巧被谢五郎救下。 “叶晚行说过,崔言明收养的小孩里,有一个酷爱练刀。” 施黛低声:“常年练刀的话……手上会有非常明显的老茧吧?” 到时候镇厄司来,八成要查每个人的手掌。 换位思考,假若她是那个练刀的凶手,肯定不愿被人看见茧子。 老茧无法抹除,与其编造些蹩脚的借口…… 一旦手上有伤,在血肉模糊的情况下,不就能隐藏刀茧了? 幻境里的大多数地方并无危险,最适宜的,无疑是血池狱。 无缘无故把手探入血水,自然要引人怀疑,于是利用叶晚行作为幌子,让谢五郎有了合理的动机。 “叶晚行没说她被谁推下去。” 在脑子里捋清逻辑链条,施黛小声:“我倾向于,是设下幻境的阵师动了手脚,让她跌落血池——阵师能操控幻境里的一切事物嘛。” 这时,谢五郎挺身而出,上演一回搭救的戏码,便不显得突兀。 “如此,”江白砚颔首,“当时与叶晚行同行的人里,许有一名阵师。” 叶晚行坠池时,身旁仅有谢五郎和青儿。 谢五郎要掩藏手上的老茧,身份被暂时定为刀客,阵师的人选—— 施黛抬起眉梢,瞥向远处的青儿。 她被吓得瑟瑟发抖,跟在百里青枝身旁,一张鹅蛋脸惨白如纸。 “虽然只是猜想,”施黛叹一口气,“按这个思路继续推吧。” 推错了,重新来过就好。 她沉吟一会儿,轻声低语:“至于宋庭……” 宋庭这人的存在很尴尬。 说他是凶手之一吧,他老老实实带他们去了阵眼,差一点就破除幻境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