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,想说什么,欲言又止。 “等镇厄司的消息罢。” 他笑道:“或许凌霄君与此事无关,身法相似,只是巧合罢了。” 话音方落,后脊再度被人拥住,在突如其来的力道下,江白砚身形微倾。 久经杀伐,他条件反射涌起战意与杀念,又在刹那间压下。 施黛抱住他,力气比以往每一回都大。 江白砚垂首,没出声。 “你,”施黛戳他后背,“为什么总在笑?” 这是江白砚从未想过的问题。 轻嗅她发间的栀子花香,江白砚问:“你不喜欢?” 被邪修当作替傀的几年间,他未曾笑过。 邪修满目嫌恶,称他一副死人脸,看着晦气。 后来行于大昭,他尚且不懂如何掩藏杀心,所过之处,男女老少纷纷退避。 江白砚不甚在乎,得过且过。 直至与施敬承相遇,对方认出他和故人相似的相貌,称可助他查明灭门案真凶。 与阴鸷嗜杀的他不同,施敬承光风霁月,是举世皆知的善人。 提及他逝去的父母,施敬承亦是千般感慨,眼眶微红:“你爹娘……胸怀大义,宅心仁厚。” 于是那日江白砚静静听完,倏而勾唇,向他展露温润无害、与所有“善人”相似的笑:“多谢施大人。” 施敬承没对他生疑。 或是察觉猫腻,却没拆穿。 微笑是一张枯燥乏味的假面具,还算好用。 更何况施黛说过,他笑起来更好看。 她应是喜欢。 施黛声音闷闷:“不想笑的话,不笑也没关系。” 哪有人说起自家的灭门案,从头到尾保持微笑的。 江白砚明面上云淡风轻,其实对这件事最为在意,斩杀邪修后,一直在近乎执拗地寻找真凶。 他心里不可能好受。 回应她的,是江白砚很轻的笑。 呼吸贴在施黛耳边,他低声道:“好。” * 江白砚离去后,小白狐狸回到房中。 阿狸神情很复杂。 心情更复杂。 一眼望去,施黛已经用被褥把自己裹成一团,在床上缓慢滚来滚去了。 阿狸:…… 阿狸跳上床榻:“你和江白砚——” 施黛从被子里抬起头。 经过这么一折腾,她头发乱了个彻底,云絮般垂在颊边,脸颊泛着红,眼睛格外亮,像星子一闪。 与阿狸大眼对小眼,施黛压不住笑,点点头。 再眨眼,小白狐狸的整只尾巴猛地竖起来。 “在一起了?是在一起的意思?” 阿狸原地跳跳,瞳孔地震:“你们——” “怎么了?” 施黛摸一摸它同样竖得老高的耳朵:“江白砚很好啊。” 从目前来看,这话不假。 在外面吹了小半晚的风,阿狸混乱的思绪平复不少,晃晃颤抖的尾巴。 莫说施黛,连它都觉得,江白砚不坏。 ……好吧,准确来说,是不算太坏。 除了心思晦暗、脾性古怪,这几个月以来,江白砚没做过实质性的恶行。 他真和灭世之灾有关吗? 眉目压低,阿狸静静思忖。 它记得清清楚楚,灭世之灾降临时,江白砚浑身上下皆是挡不住的煞气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