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昭的灵丹妙药多不胜数,自有祛除伤痕的法子。 施黛一顿:“我没有不喜欢。只是——” 夜风吹动烛灯,晕黄火光在她颊边轻悠晃荡,从眼睫淌落到耳垂,覆上珠粉般的柔色。 施黛小声:“我只是觉得,你一定很疼。” 一条条一道道,无论哪处伤疤放在她身上,都可以让她难受得掉眼泪。 江白砚注视她清丽的眉目,眼底是深而重的墨意,浓稠得化不开。 在以往,他最为厌恶旁人的同情。 每人有每人的活法,江白砚不觉得自己可怜。 不知自何时起,他竟开始贪求施黛的悯惜。 她有双黑白分明的杏眼,每知他受疼,目光皆似一陂春水,温柔得叫人神迷。 于是江白砚明了,施黛在意他。 若能再得她些许怜惜,倒也不错。 桃花眼里盛出笑意,江白砚道:“偶有隐痛罢了。你再为我吹吹?” 伤得太重,陈年伤口的确可能滋生疼痛。 施黛瞳仁一转。 她是俯视的姿态,足以把江白砚的身体一览无余。 他看似温顺,块垒分明的肌肉暗显侵略性,纵目望去,是一种堪称霸道的美感。 那道烫伤在锁骨往下,靠近胸膛的位置,色泽比其它地方更深。 这是邪修以烙铁烫出的痕迹,江白砚没多言。 若摇尾乞怜,便成了不值钱的货色,他做不出那种事,想必施黛也不喜欢。 他只是静谧凝视近在咫尺的少女,看她俯身。 想象中的气息并未如期而至。 施黛垂头,吻在他锁骨之下。 她发丝微乱,抬手撩起垂落的碎发时,唇瓣刚好覆上那道烫痕。 有光在她面庞摇曳不止,宛如柔和的月华。 像一颗火星坠落,点燃燎原的热。 江白砚眼睫倏颤,似乎已然忘却,应当用怎样的神色面对她。 茫然,无措,亦或是愉悦,种种情绪交织漫延,他分不清。 唯一清晰的,是胸腔中一声剧烈的鼓动,震得耳膜发麻。 锁骨下方贴近心脏,轻轻贴上,施黛隐约感受出鼓噪的轰响。 江白砚明显颤了一下,指尖蜷起,胸腔微微起伏。 头一回干这种事,施黛心口同样怦怦直跳,竭力保持镇定,抬起双眼。 江白砚长发未干,凌乱垂在肩头,与漆黑的眼瞳一样,都蒙着淡淡水意。 他似是怔忡,一瞬不瞬同她对视,眼尾像揉碎的桃花色,隐隐泛红。 彼此视线交汇,又转瞬错开,呼吸成了薄而热的焰。 施黛壮着胆子:“可以继续吗?” 因她的举动略微失神,江白砚没应声,只点头。 他身上有股好闻的香气。 受了冷香的牵引,施黛吻上他肩头的一道刀疤。 胸膛往下的地方是禁区,她还没胆子直接往人小腹亲。 这样的亲昵从未有过,江白砚腰间生软,强压下将溢的喘音。 他的反应过于敏感,施黛脸上像被火烧。 江白砚肤如冷瓷,凡是被她碰过的地方,全漾出薄薄粉色,醒目得分明。 有吐息沿着肩线淌入颈窝,惹他呼吸骤乱。 意识到气氛旖旎得过了头,没法再继续,施黛摒弃更多不正经的念头,眼风下移。 江白砚手臂上有数道疤痕,多是被他自己割出的刀伤,也有捉妖时留下的豁口。 “我不喜欢你受伤。” 她戳戳江白砚侧脸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