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道:“你喜欢热闹,不是么?” 施黛被他看得心口一跳,耳后发起热来。 江白砚蹭过她面颊,吐息轻软:“你所得的,应是最好的。” 他这一生久经磋磨,从未得过太多美好,心动、欢愉、憧憬,皆与施黛有关。 只有最好的物事,才配得上她。 施黛听得心软:“为什么是梅花树下面?” 她心思活络反应快,旋即明悟:“因为我送过你一束梅花?” 那时她和江白砚不算熟,刚解决完莲仙的案子。 庆功宴后,施黛见到他那块破碎的花蝶玉,心知蝶恋花枝却不得圆满,给他摘了一大把梅花。 本以为江白砚对此不屑一顾,后来施黛去他房间,发现梅枝好生放在瓷瓶里。 送出的礼物被悉心对待,她当时很开心。 江白砚很轻地笑:“嗯。” 他微垂了头,面庞埋在施黛颈间,感受到她周身的温度,如被暖风包裹,情不自禁愈发贪恋。 “我记得,”江白砚说,“你中意此物,常用梅花香囊。” 施黛若有所思:“江沉玉,你不会从那时起,就有点喜欢我了吧?” 江白砚居然记得她用的是梅香? 施黛眯起眼。 想起来了,她把梅花送出后不久,江白砚一反常态,主动提出教她挽剑花。 她当时只觉得江白砚品行端正、是个好人,再往后,就是江白砚送她蓝色小鱼宝石。 施黛戳一戳他温热的侧脸。 所以,她真被鱼给钓了? 被她戳脸,江白砚没避开,反而主动迎上,轻轻回蹭。 两人都散了发,长发乌墨般流泻纠缠,他生有一张冷白玉面,如明月生情。 眼睫微振,江白砚衔起她指尖,没用力地一咬:“嗯。” 施黛:…… 分明是严肃的话题,被他这个动作搅和,莫名多出几分旖旎。 她有时很想问一问,江白砚究竟是鲛人,还是狐狸。 “就等冬天,我们成婚,在梅花树下。” 指节下意识蜷起,施黛说:“那时梅花正盛,我穿红衣嫁你。” 她有些害羞,耳尖泛起微弱的红,长睫像小扇落下,随施黛眨眼,又倏忽扬起来。 许久,江白砚才道:“好。” 被他靠在颈窝,施黛看不见他的神色,只听出尾音里暗藏的喑哑。 “到时有雪有梅花,还有爹娘、流霜姐姐、云声、镇厄司的同僚、其他亲朋好友。” 施黛音量小些:“一定很好——” 她顿了顿,想起江白砚不久前的话,补充道:“很盛大。” 江白砚轻笑一下:“我为你绾发吧?” 施黛:“啊?” 她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:“成婚那天?” “嗯。” 江白砚道:“我去学。” 与施黛在一起前,他的认知中从无“成婚”二字。 确切来说,世道看重的诸多仪式习俗,江白砚都不在乎。 有剑在身,他一心寻仇便是。 直至今日,这双惯于握剑的手,无比轻柔抚过施黛的发。 成婚。 一场仪式,两厢情悦,三拜之礼。自此以后,施黛与他至死绑在一起,互不相弃。 江白砚渴求同她更多的亲近,可惜人与人没法骨血交融,经由大婚,也算让他完完全全属于了施黛。 大婚之时,她的发自然应由他来绾,至于她身着的嫁衣—— 施黛没压下嘴角一抹笑,眸底亮盈盈地瞧他:“好。我想要那个……飞仙髻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