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清辞的呼吸, 早就乱得不成样子。 他被谢不逢笼在身躯之下,无法逃离。 鼻尖尽是龙涎香。 一想到被比自己小将近六岁、且有毒未解的人, 压在身下咬来咬去…… 文清辞忽然觉得失了脸面。 他的声音冷了几分,文清辞一边艰难地调整呼吸, 一边说:“既然陛下……咳咳, 认定臣不, 不讲道理, 那臣往后也不必再与陛下讲道理。” 什么意思? 谢不逢的动作瞬间停滞。 就连按着文清辞的那只手, 都缓缓地松了开来。 刹那之间,居然显得有些无助。 文清辞将头侧过去,不看再谢不逢。 他没有意识到,自己的声音有几分赌气的意味:“臣准备好的礼物,也不必再送出去了。” “……礼物?”谢不逢的目光有一瞬的涣散,“爱卿说的,是什么礼物?”他的语气小心翼翼。 说完这句话,谢不逢终于后知后觉地坐直了身。 赤红的晚霞,染红了文清辞素色的衣衫与床褥。 下巴上一点梅瓣似的齿痕,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。 谢不逢不由恍神,此时的文清辞在他的眼中……好似着上了婚服。 明艳得惊心动魄。 文清辞的身体本就不好,折腾一番更是腰软,连坐直身的力气都没有了。 他懒得回答谢不逢的问题。 但谢不逢却不依不饶。“爱卿的礼物,放在了何处?” 文清辞装作没有听到,右手用力强撑着想要坐起身。 “爱卿若是不说,朕便自己去找。”说着,谢不逢竟俯身而来,似乎是打上了他衣袖的主意,一副找不到便不罢休的架势。 文清辞终于冷冷道:“没有了。”同时拽紧了袖子。 “爱卿备好礼物,却又不送,岂不很可惜?” “何来可惜?”文清辞的声音,也被他传染,变得有些沙哑,“送给旁人便是。” “旁人?”谢不逢的语气突然有些危险,“爱卿还认得旁人?” “送给师兄便是。”文清辞理所应当地说。 早年闯荡江湖的时候,自己没有少备礼物送给师父和师兄。 话音落下,房间里忽然安静了下来。 不知过了多久,谢不逢终于压低了声音,他小心开口,似是在与文清辞商量:“爱卿若是生气,报复回来如何?可不可以不要将朕的礼物,送给宋君然。” 谢不逢的语气,是刻意压抑出的平静。 可是“朕的礼物”这四个字竟被他说出了几分可怜的感觉。 ……报复? 难不成自己也要咬回去? 停,不要胡思乱想! 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。 文清辞的大脑在此时发出警报,催促他结束这一切。 他终于妥协了: “……在书案上,那个玉盒中。” 文清辞轻声说。 闻言,谢不逢立刻起身,向书案而去。 接着小心翼翼地拿开书册,找到了藏在下面的玉盒。 明明刚才还着急得不像话。 但现在将玉盒捧在手心,停了半晌却都不敢打开。 “陛下不看看吗?” “看,自然要看。” 谢不逢如梦初醒。 他终于屏住呼吸,将手上的盒子一点点打了开来。 下一刻……一条米白色的羊毛手绳,出现在了他的眼前。 和谢不逢记忆里的一模一样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