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安侧了侧头。 她像是睡着了,全身泄了力气,只靠座椅支撑全身重量。 车子到了山脚,陆姩突然睁开眼睛:“那个喊话的人说,我杀了他们的弟兄,还拿了他们的东西。” 彭安问:“你拿了吗?” “我没有动尸体。如果熊建真的丢了东西,要么被警方收了,要么被凶手收了。”她的笑有些嘲讽,“我更倾向于是凶手拿走了。我给不了什么东西,我想鹰记不会善罢甘休。” “陆小姐知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?” “不知道。”她望着车灯照亮的路,“我们要去哪里?” 彭安:“云门有一间空置的商铺,我们暂且去那里避一避。” 陆姩直到这个时候,才发现手上沾了血迹。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粘上的,明明她没有去碰陈展星的伤口。又或者是在他拉她的那时候? 她搓了搓手,又用衣角去擦。干涸的血迹像是粘在她的掌纹里,擦不掉。 她用指甲去抠,终于把血迹一点一点抠掉。 自出事至今,彭安冷静果断,好像没有关心一下陈展星的伤势。陆姩心生怀疑,难道陈展星是做戏? * 车子停在商铺外。 店铺上方的招牌写有四个大字:福源布店。 彭安拿钥匙开了店门,二人迅速进去。他关上门,把拉闸拉紧再反锁。他按亮了灯。 门边挂了几骗布料,花纹簇拥着颜色。墙上一个大号的告示牌列举了布料种类和价格。店铺左边,一把楼梯通往二楼,右边的木质长柜上只有寥寥几匹布,难怪说是空置的商铺。 彭安:“这里离中心区比较远,人少,是个藏身的好地方。” 陆姩靠在门边:“我们藏在这里,他们知道吗?” “他们是指?” “张巡捕。”她顿了一下,“陈展星。” “这里是云门的地盘。陈展星交代过,一旦有意外,我就带你来这里躲一阵子。”彭安自始至终没有说起陈展星的伤势,好像陈展星是个没事人似的。 陆姩觉得,彭安的反应比陈展星更真实,也许陈展星根本不是重伤。只是这么一想,她又心有不甘:“我来到这里,像是从了陈展星一样。” “陆小姐,我有一句不该说的话,陈展星他……” 她横过去一眼:“你知道不该说,那你说来做什么?” 彭安就不说了。 陆姩:“你说点别的。” 彭安:“鹰记在香港的势力很庞大,我怀疑你已经上他们的追杀名单了。我们不宜露面。” 陆姩:“我担心张巡捕……这事本和他毫无关联,如果他出事,我成了害人精……” “你照顾好自己,就是对张巡捕奋力营救的回报。”彭安温和地说,“楼上是老板的住处。有房间有家具,陆小姐先歇息吧。如果有情况,金律师会来电告知。” 别无他法,只能如此。 * “一楼是店铺,老板的生活起居都在二楼。”彭安踩中一块嘎吱嘎吱响的楼梯,他提醒说,“陆小姐当心。” 陆姩一直注意着脚下的木板,走完全部楼梯抬起头,很是吃惊。 楼梯对着的那面墙,白漆暗哑,墙上挂了缤纷的面具。望过去的第一眼,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