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实话实说:“水仙有毒。” 马骝立即查看自己的手背,上面的伤是刚刚被她划的,暂时没有其他反应。 陆姩一字一句解释给他听:“鳞茎枝液会经由伤口渗入人体,重者中枢神经损害,失去知觉,伴随心脏麻痹。” 熊建被毒死,这女人之前还拿了一瓶不知名的东西弄伤了一个弟兄。马骝被唬住,注意力分散,一时不察,被拔去了别在腰间的枪。 黑漆漆的枪口抵住马骝的太阳穴。陆姩说:“我要见他。” 马骝不知道这一个“他”指的是四眼仔,还是仇大佬。 马骝去夺枪。 陆姩到底是弱女子,刚刚前进两步,这时又退回去。她的力气不及马骝,枪被夺走了。 马骝大喊:“我要杀了你。” 她不慌不忙:“那你拿不到解药。” “鬼才信你的话。” “你不信就等一等,毒性发作需要时间。” 马骝几乎要扣下扳机。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,他觉得伤口处有刺激感传来,他心里一阵慌,越慌越觉得伤处的疼痛更猛。 老大有令,这个女人暂且不能死。 马骝的鼻子和嘴巴一起抽动,收起枪出去,又再锁上门。他想着打死都不开门了。 过了十几分钟,马骝改变主意。他的表情有明显的惶恐,脚步踉跄,他举起手背。 陆姩看一眼,伤口处已有红肿。 马骝凶狠地问:“解药呢?” 她还是那句话:“我要见他。” 马骝听明白了,她要见四眼仔。 * 彭安等了很久,才见到人。 商界传说里的仇博裕衣着得体,一丝不苟,整齐的发型,精致的西装。五官温文尔雅,举手投足间极富修养。不知情的人都不会把他跟逞凶斗狠的□□联想到一起。 他走进来,摘了礼貌,脱下西装外套,彬彬有礼:“听说这位先生要见我?” 彭安:“仇大老板,久仰。” “先生如何称呼?” “姓彭。” “请坐。” 茶几两边摆了两把上等的黄花梨木椅,二人分坐两边。 彭安没表情,没情绪。面对外人,他常有居高临下的漠视。对比客客气气的仇博裕,彭安更像是冷血无情的□□大佬。 仇博裕:“彭先生莫非早知我身份?” 彭安:“我只是听说鹰记有一个幕后老板。江湖传言,大多无风不起浪。” 仇博裕笑笑:“原来江湖上早有传言。我叫仇博裕,是生意人,我做的都是正经生意。” 彭安点头:“仇大老板的商行生意兴隆,又热心公益慈善,是口碑上佳的大老板。” “我中意听好话。来人,给彭先生沏一壶好茶。”仇博裕挽了挽衬衫衣袖,“彭先生知道我的内幕,岂不是云门的人都知道?” 彭安:“当然不,我不需要事事向云门汇报。而且很多事情是不能讲的秘密。众所周知就不是秘密了。” 仇博裕:“大金跟我说,我的东西被抢了?” 彭安:“对。” 仇博裕:“大金又说,你能帮我抢回来?” 彭安:“对。” 仇博裕眯起眼睛:“我凭什么信你?” 彭安:“等你得到东西自然相信。” 黄金晟送来一壶茶。 仇博裕招呼着:“彭先生,说了这几句,口渴了吧?喝茶。” 彭安接过茶杯,却没有喝。 仇博裕酌了两口:“这可是上等的西湖龙井,色绿叶嫩。我就喜欢微苦又带甜的滋味。” “仇大老板,我与你做交易,你放了关在这里的另一个人。” 仇博裕挑了眉,像是没想起什么人。 黄金晟提醒:“就是他的姘头,杀死熊建的女人。” 彭安抬眼。金丝眼镜只余下右边镜片,反射着不知名的光。他的左眼干净清澈,其中连半点波动都没有,见底的冷。“有两点要纠正。第一,姘头二字不雅,她是我的太太。第二,她不是凶手,凶手早已逃之夭夭。” 黄金晟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绿。对他这种大老粗来说,姘头和太太都是床上关系,一个样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