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去年的夏末或者秋天。”乔丽抱歉地笑了笑,“太久了,不太记得清。” 张均能:“你有没有听她说起,她得罪过谁?” 乔丽:“得罪过师长的侄子吧,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,我和她见过几次而已。” “见过几次,乔小姐就将华丽的衣服送人,真是大善人啊。”田仲暗藏讽刺。 乔丽对答如流:“我的衣服都穿不完,再说了,那件旗袍我已经不喜欢了,就送她了。” 张均能:“乔小姐为什么失踪?” 乔丽:“我丈夫是我父亲安排过来的,我不满意,不喜欢,见着就烦,走了,故意气气我父亲。” 张均能:“从去年至今,乔小姐是去了哪里?” 乔丽:“出去玩。苏州啊杭州啊,一路南下。” 张均能:“最近才回来?” 乔丽:“遇到吴老板,回来了。” 张均能:“战争以来,乔家迁居。乔小姐反而回来上海?” “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,我的男人在上海,我当然留这里。这位巡捕,儿女情长的事就不需要一一向你汇报了吧。”乔丽问,“巡捕先生,你说的那具尸体是不是樊秋灵?” 张均能:“无法辨认。” 乔丽:“可是我的衣服就是送给她的。” 田仲接话:“也许她又送给别人了。” 乔丽:“巡捕先生,樊秋灵是个好姑娘,你一定要找到她。” 张均能:“这是我们的职责。” 望着乔丽的背影,田仲甩了案件记录。 乔丽说的是一面之词。但是樊秋灵已死,没有证据捉拿凶手,也无法直接认定尸体是樊秋灵。 田仲和张均能都知道,案子是没有结果的。 * 陆姩穿上一件青碧旗袍,她刚刚欣赏完自己。 却被彭安拦住:“外面天冷。还是换厚实的大衣出去吧。我担心你着了风寒。” 以前的他多听话,现在跟个老妈子似的,念叨叨。 陆姩:“我又不是只穿旗袍出门,当然外面要穿大衣的,我挑了一件羊毛绒很暖和。” “旗袍下光着腿,当心将来变成老寒腿。”彭安的手掌按在门锁上。 她知道,要是不换下这一身旗袍,他不让她出门的。 她换了厚实的上衣和裤子。 彭安很满意:“走吧。” 陆姩抬眉:“你也要去。” “不然?蒋婉柔的事是什么私人问题,需要你和张巡捕单独聊?” “可说好,你不许给张巡捕摆脸色。” “我没有摆脸色,我天生如此。”彭安理直气壮。 陆姩用手指去戳他的脑袋,戳三下,已经是习惯性动作:“你如果对张巡捕不礼貌,就别去了,自己对着镜子照照天生臭脸吧。” “我去。”彭安开门,遇风,乱了发,“听一听乔丽是个什么人,好安排接下来的事。” 陆姩戴上绒帽:“她还能是什么人,奸诈小人。” * 巧了,张均能的身边也跟着一个男人。 他和田仲要上街出巡。和陆姩的见面,是仓促之间决定的。 四人约在咖啡厅见面。 彭安开了间封闭隔间。 田仲靠着椅背,观察面前的三个人。 彭安,夜总会案子的受害者。在巡捕房的案件记录里,刺杀彭安的另有其人,但田仲知道真正凶手。 田仲觉得,自己的搭档对陆小姐有些什么的,只是身份有别,如今又是战乱,张均能一心扑到了工作上。 田仲替张均能惋惜。 陆姩开门见山:“张巡捕,我见到蒋婉柔了。她在上海换了一个身份,名叫乔丽。”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