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片瞧了一眼,啧啧道:“确实像纵火犯。” 明纱从姜芯手里抢回照片,无语道:“你说谁是纵火犯啊?” 姜芯任把水果盘放到桌上,用牙签扎起一块梨肉丢进嘴里,含糊不清道:“偷走夏明纱春心的男人,不是芳心纵火犯是什么?” “我去你丫的。”明纱被姜芯的比喻土到了,直接掰开两片橘子,塞进她嘴里,“补充点维生素,少说两句。” 姜芯反客为主,从她手里接过橘子嚼了嚼,认真道:“我说真的,这男的到底是谁啊?” 明纱叹气:“我老板,季屿生。” 姜芯默然,过了会儿,她沉吟两声,问:“你不会是……真喜欢他吧?” 明纱跟只小刺猬一样抱着双腿,下巴搁在膝盖上,下意识地点头:“嗯” “靠!”姜芯突然间急了,“夏明纱,见色起意也不是像你这样的,他可是你老板,古往今来,喜欢上自己老板的员工,有哪几个能善终啊?” “我知道。” 明纱抬起头,双手托腮,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照片里的人说:“我一直都知道,员工和老板之间只要存在劳动契约,那么他们的关系就是不对等的,不管他们如何避免,以上克下的状态都无法彻底消除,甚至还会转变为情感上的单方面压制。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公司会静止上下级谈恋爱的原因之一。” 姜芯:“想得倒通透,那你干嘛还自投罗网?” 终于说出长久以来闷在心里的疑虑,明纱紧绷地神经松懈下来,直起身,与姜芯对视,目光灼灼地微笑道:“所以呀,我现在也只是一个人偷偷地喜欢着他。等年后,前助理病好回剧团,我就跟他解除劳动关系,然后告诉他……我喜欢他。” 姜芯彻底没了脾气,唉声叹气地注视着椅子里的明纱。 卧室天花板装了一盏球形透明白炽灯,橘白色的光透过灯罩暖洋洋地洒在她身上,她眉眼弯弯,唇角含笑,全身都洋溢着一种春日花苗破土而出时,那种湿漉漉的青涩气息。 姜芯觉得明纱悟了,又生怕她要完蛋。 在姜芯心里,明纱一直都维持着一个还算理智的形象。她从来不会放弃自己应有的利益,也不会让自己陷入一个难堪卑微的境地。然而现下,她理智地将自身情感分析了一遍,却还是坚定不移地喜欢那个男人。 但她似乎忘了,喜欢这件事根本就藏不住,只能装,装不知情。 唉…… 姜芯天马行空乱想一通,等回过神来,水果盘已经空了。 明纱将最后一个葡萄丢进嘴里,不要脸道:“多谢款待。” 姜芯:“……” 她就不该瞎操心! 姜芯欲哭无泪地端着空盘子,头也不回地滚出了卧室。 明纱的耳根子总算清净不少。 她将照片整理好,放进文件袋中,接着起身去浴室洗漱,然后上床休息。 - 临近春节,典墨剧团事情多得堆杂在一起。 等明纱休完假期再去剧团上班时,梁婉玉已经忙得不可开交。 “哎呀,我的明纱,你总算来了。”梁婉玉活络地握着明纱的手,从资料堆里抽出几张货单塞给她,双手合十,央求道:“帮我去储物间对一下货,拜托啦。” “噢,好的。” 明纱拿着货单转身正要走,又被梁婉玉喊住。 “对了,一会儿,春和苑的老班主张柄荣要来找屿生谈事情,那老头儿脾气有点古怪,你清点完货物顺便去门口接一下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