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策放在这里的东西大多数都是文件和资料,他的个人物品很少,也没有什么药物。宁奚在他放着东西的柜子里找了一圈,没发现有什么药品的踪影。她扶着腰叹了一口气,听到开门的声音,立刻坐了下来。 “宁宁,在找什么?” 谈策手里提着包好的蔬菜,将蔬菜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,走上前靠近了她。宁奚最近很少有话对他说,只有不得不开口的时候才会说几句。大概是上次的坦白在她心中仍是一个疙瘩,谈策上前想要抱她,她身体一动,不着痕迹地避开,随手拿起了一旁的杯子。 “这个杯子你带来了,刚刚找了半天才找到,”她没抬头,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,向前走向了卧室,“我先睡觉了,好困。” 才晚上八点钟。谈策看了一眼钟表,将蔬菜归置到冰箱中,推开了卧室的门。宁奚这几天一直睡得很早,像是有意地回避和他过多的交流。他想和她说说话,却又不想把她吵醒,坐在床边捻了捻她的被角,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。 “宁宁,我陪你睡。” 以前他一般是把她哄睡了再去处理别的事情,只是最近这一阵宁奚坚持让他可以先去处理自己的事情,她一个人睡就好。她闭着的眼睛动了动,感觉谈策的语气不是在和她商量。随后,身旁的被子被掀开,她被他勾了勾,轻柔地抱进了怀里。 以前宁奚最爱趴在他怀里睡。他肩宽手长,将她圈在怀里时格外有安全感,也不容易做噩梦。只是自从那晚之后的最近一段时间,她觉得他的目光里总有些其他的东西。他一直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,要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很难。 尤其是最近,他的情绪似乎平静过了头,如果是以前他知道她和贺池接触,他脸色起码也会阴着一天。在这件事上平静如水,不太像他的性格,显得更加奇怪。 他明明已经知道她见过贺池,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继续在背后调查这件事情。他心思深沉,做这些事也很正常。可是,他真的会杀了贺池吗?这些年他对贺池已经厌恶到极点,如果他真的产生了杀意—— 她不敢想,也不能想象那样的后果。 这种猜测和未知带来的不适与别扭让她难以再像以前一样,只能略微回避自己的习惯。 “谈策,我热,”宁奚背对着他,声音很小,“别抱着我了,也会压到小橘子。” 谈策本来要拍拍她的背,闻言动作不禁停住了。他在黑暗中注视着她缩起来的身体和脖颈,手掌慢慢移到了她的肚子上,只摸了一下,又很轻地挪开了。 “宁宁,如果上次的事情你还没有消气,不想我碰你的话,我可以去外面睡,”他声音平静,没有任何的异样,像是在叙述一件很正常的事情,“只要你不离开我。” 宁奚的心疏忽疼了一下,让她忍不住睁开了眼睛。她听到他起身的动作,很轻很缓慢。他俯身拉紧她的被子,将一旁的灯光调小了一些。他刚刚转身准备走,宁奚从床上坐了起来。她打开灯,抬头看着他的背影,声音微微提高了几分:“谈策。” “你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过我,我一直都清楚。但是那些事,我暂时不是很在乎。我在乎的是你现在……你现在……”宁奚深吸了一口气,伸手将自己披散下来的头发揽到脑后,看向他的眼睛,“还在吃药吗?” 说这一句话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。她不想承认这样的事情,却又不能一直逃避。谈策的目光一如往常平淡,只是轻轻动了动自己的手,然后坐到了床边。他把宁奚散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,捏着她的脸,让她抬起了头。 “我没有什么疾病,自然不会吃药。宁宁,那天你还是见过贺池了,你对我说谎了,”谈策手指捏着她的下巴,没有用力,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,垂下去看她的目光没有任何情绪,却让人觉得有刻骨的冷意,“因为我当初把你们拆散了,现在你准备偷偷见他了吗?” 宁奚本来要说的话冷不丁地被他的话塞了回去,一股热意直冲着心脏来。她抿着唇,看着谈策的眼睛,手指有些发抖:“谈策,那件事你做的本来就不对。但是现在追求对错没有意义,我知道你的性格,所以你对贺池不愿意有一分歉意我也能理解,但是——你觉得我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