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应当没看出什么,为谨慎起见,老奴稍后再去找张友胜探一探口风?” 沂王道:“不要画蛇添足。” 他负手而立,声音低冷。 窦太监连忙点头:“是。王爷您看,这几个背主的东西怎么处置?” “押去地牢。等张友胜走了再说。” 窦太监应:“老奴着人好生看管。” 彭晚英面露绝望,她身边的男人面如死灰,比两人矮了好一截的男童偎在母亲腿边,脸颊仍是红着,圆圆的眼睛恐惧中透着清澈。 他的父母已经预知了自己的命运,他却还不明了会发生什么。 这个年纪,也许连生死的界限都还不能完全理解。 “王爷,”兰宜行礼,“这个孩子应当没有犯错,还请王爷宽宏大量,手下留情。” 妇人连同男人都不敢置信又充满感激地望向她。 只有沂王的目光仍然冷淡——不,甚至是冷酷的,比他平常的样子还要更慑人一点:“这与你无关。” 与窦太监说的是同一句话。 兰宜沉默,坚持了一下:“秋决人犯,对年十五以下者也会网开一面。” 沂王低头看了她一眼:“陆氏,你僭越。” 这一声阴云密布,如蕴雷霆之威。 于是这短暂的争执就此结束了。 ** 太阳烈烈地在天上挂着。 院中的青石板晒得滚烫,十来盆花木在廊下都蔫得打起了卷儿,院外不知哪棵树上的知了起劲地叫…… 这样盛夏晴朗的天气里,弗瑕院的气氛却很是沉闷。 小丫头们走路恨不得踮起脚尖,屋里的大侍女们也屏气凝息,能不出声就不出声。 从早上那件事过后,兰宜就没有再主动说过话了。 她也不大动弹,独个坐在炕上,一坐半天。 侍女们不时小心地打量过去,见她脸颊侧着,凝固了一样,莫说情绪,甚至不大有活气。 见素眉头深锁。 她去搭过话,兰宜有回应,但只是简单的“嗯”、“是”等字,连个整句都没有。 善时去了厨房,做完新冰饮,又做水晶糕,精心炮制摆盘,送到炕桌上,兰宜看过一眼就罢。 她像是变成一尊玉雕的美人坐像,无论奉上什么,都无法真正打动她。 见素眉头深锁。 沂王现在西次间,她去换过一次茶水,只觉得沂王的情绪没有丝毫好转,两边都这样,再过一阵子就是午膳时辰了,到时碰到一起去—— 见素不得不试图劝说:“夫人,您别难过了。” “嗯?没。” 这是兰宜的回应。 见素无奈,低声道:“您别觉得面子上过不去,王爷向来这样,恼起来,对谁都不容情的。” 兰宜:“嗯。” 见素没辙了,底下要劝兰宜去服软赔罪的话也无法出口,只得去找翠翠,翠翠才是跟夫人贴心的人,在夫人心里的分量最重。 翠翠正生闷气,一听就摇头:“王爷先给夫人脸色看,凭什么要夫人低头?” 她现在又不觉得王府多好了,这日子虽然富贵,可胆战心惊的,她觉得还是兰宜看得对,她们是要走的,能走就好了。 见素指望不上她,只好回东次间去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