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亲密也已经是先前的事了。她看他可以,他看不该看的,就未免有些冒犯。 朝阳轻哂了一声,软绵绵地道:“今日太累了,我动不了了。” ? 他有些僵硬地侧了侧头。 这人趴在桶沿上看着他,眼眸里的戏谑粼粼泛光。 “抱我。”她伸手。 清亮的水珠顺着她的手势四溅,飞出来落在了他雪白的衣袖上。 江亦川有些无措地往旁边找了找干巾。 她蹙起眉,不耐地道:“手臂酸,快点。” 步子顿住,他喉结滚了滚。 氤氲的雾气里带着一股暖香,他手刚张开一寸,面前这人就哗然而起。 水与人一并入怀,他身上那薄薄的白衣几乎是一瞬就湿透。 肤如凝脂清露落,发若藤枝缠细腰。 她攀着他,不适地呢喃:“要掉下去了。” 他这才慌忙将张着的两只手落在她身上。 碎冰在铜鼎里散发着凉气,这人抱着她,身上却是如火一般地烫。 她忍不住揶揄:“满朝文武,谁堪配与我赏景?” 放在她腰侧的手紧了紧,江亦川道:“你才答应了不将朝堂上的事拿回来与我计较。” “我是答应了。”她挑眉,“但今日那是在御书房,不是朝堂上。” “你……不讲理。” “讲理谁养外室啊。”她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廓,“是不是,侯爷?” 江亦川眼眸一暗。 他轻吸一口气,将人抱起来就大步往内室走。 角落里的冰鼎作证,这是她先动的,不能怪他。 尽兴之时,江亦川感觉这人有话要说。 他亲昵地抵着她的鼻尖,柔声问她:“想知道什么?” 朝阳双眸慵懒,困倦地亲了亲他的唇角,张口问的却是:“你当初安插在东院里的人,是一个还是两个?” 突然提起这茬,江亦川有些不悦:“一个,就负责洒扫的那个,怎么了?” “嘴边有痣的那个不是你的人?” “不是。” 那便就是他了。 打了个呵欠,她握着他窄瘦的腰,含糊地道:“睡吧。” “睡什么。”他没好气地道,“你刚亲我那一下,是因为觉得我好,还是因为想替齐若白查出下毒的凶手?” “都有。” 什么都有! 他气得想掐她,但手都放上去了,却没舍得用力。 哪有这样的人! 宁朝阳是真困了,抱着他就睡了过去,留他一个人靠在枕边,半晌也没有想通。 “许管家。”第二日,他忍不住抓人来问,“齐若白比我好?” 许管家先茫然了一下,而后就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:“未必是他好,只是他去得早。江大夫您要明白,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。” 江亦川更生气了:“随便谁死在这院子里她都要管?” “也怪不得旁人。”许管家摊手,“谁让您给了人机会,让人住进来了呢。” “……” 这天上朝,定北侯的脸色难看得可怕。 满朝文武没人敢招惹他,只不怕死的宁大人还依?旧与他顶撞。程又雪在后头看着,都怕定北侯暴起伤人。 但出乎意料的是,早朝结束,宁朝阳全须全尾地跨出了大殿。 “又雪。”她道,“你住在永定坊是不是?” 程又雪乖乖点头:“租的一处小院,离悬壶堂不远。” 宁大人用一种十分器重她的眼神看了她一会儿,而后就让她附耳过去,好生嘀咕了一阵。 程又雪脸都皱了起来:“不好吧,我不熟啊。” “成事之后我给你拨钱买一处离凤翎阁近的院子。”她道。 “——再不熟,那也不会比上天还难。”程又雪登时精神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,“包在我身上!” 宁朝阳欣慰地看着她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