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朝阳闻言站直了身子。 李景乾慌忙道:“不是逼你同我在一起,是外头现在正乱,你一个人在宁府,又昏迷不醒,我觉得不妥……” 他顿了顿,又补充:“殿下也不是将你抵给我,她说你未醒之时可以一直交由我照顾,醒来之后去留就要看你自己的意愿。” 好笑地看着他这不安的模样,宁朝阳道:“侯爷不觉得自己这个要求得不偿失?” 在形势这么不明朗的情况下与皇后那边撕破脸,还在淮乐殿下这边不占优的情况下选择偏帮她,这简直不是一个理智的人能做出的决定。 李景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他只道:“我乐意。” “你乐意,你麾下之人呢?” “他们想要什么我知道。”李景乾道,“不劳大人操心。” 宁朝阳眯眼捏住了他的下巴。 她道:“你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,却还不要我操心?” 被迫与她对视,李景乾抿唇:“你要操心的事已经够多了。” 谁有什么事都想着来找她,她遇困局却只能自己冥思苦想,连休沐都不得安生,实在有些可怜。 宁朝阳倏地松开了他,而后就笑了:“骗我的人是你,捧真心给我的人也是你。” “江亦川,李景乾。” “我可还能信你?” 面前这人站直了身子,认真且严肃地回答她:“能。” 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接住她的信任,一?定一定不会再辜负她。 “好。”宁朝阳干脆利落地应下。 而后仰头,吧唧一声亲在了他的唇瓣上。 李景乾还准备了一堆誓言准备与她白纸黑字地写下来,乍被一亲,脑袋里当即就嗡地一声。 他错愕地看着她,背脊重新抵在了门缝上:“外,外头还有人。” 宁朝阳才不管他,哎呀一声就跌在他身上,扶着头上的伤口道:“站不稳了。” 李景乾立刻伸手接住她。 外头的众人表面上是嘻嘻哈哈在用膳,实则每个人的耳朵都伸得比兔子还长,一听见门上咚地一声,众人就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。 只程又雪有些茫然:“他们是不是打起来了?” 叶渐青呛咳了一下,对上众人那欲言又止的表情,微微欠身:“失礼了。” 华年忍不住揶揄:“程大人失礼,你帮着致什么歉。” 叶渐青理所应当地答:“她每月都给我钱,我帮她也是应当。” 此话一出,众人几乎要贴在那边门上的耳朵,瞬间都转回来贴在了这两人面前:“每月给钱?” “展开说说!” 程又雪不明白她们在激动什么,房租嘛,不每月给还能怎么给。 正要解释,叶大人却朝众人道:“差不多该走了,别坏了侯爷的好事。” 秦长舒错愕:“我们大人刚醒呢,头上还有伤,他不能吧?” “他是不能,宁大人难说。” “……” 宁朝阳是那种刚出鬼门关就着急寻欢作乐的人吗? 她是。 仗着身上有伤,她压着人为所欲为,李景乾敢怒不敢动,只道:“你老实歇会儿不成吗。” “不成,再不来就没机会了。” 上京形势这么乱,她没醒过来还能偷些闲暇,一旦清醒,就势必会忙得脚不沾地,甚至还有可能突然丢命。 有些遗憾,一定不能留到快死的时候。 这次她没有走神,目光都结结实实地落在他的脸上,情浓之时,甚至与他道:“侯爷一定要活着。” 李景乾抱紧了她,指骨都有些发颤。 这一谈事就耽误了许久的功夫,待宁朝阳重新穿上官服站在公主府里的时候,外头的天都已经黑了。 淮乐殿下看起来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憔悴,鬓边甚至有了一丝白发,但她的眼神也比先前任何一次都兴奋且笃定。 “朝阳。”她道,“你可愿助我?” 宁朝阳一个头磕在地上,认真地道:“万死不辞。” 京中百姓并没有觉得有何异样,只感觉街上巡逻的城防多了起来。但宫城之中,越往里走气氛就越剑拔弩张。 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