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最忌忤逆,以下犯上。 她在7号审讯室里跟嫌犯说的最后一句话是,“浪费了一天时间,生气又泻不出火对吧。帮我带句话给等会进来的人,一个字都不要错,把火开开心心地泄出来。你就跟他说,你追出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错了,为什么还追,是因为业绩吗?” 嫌犯噗嗤笑了。 殷天料定郭锡枰会调她内部档案,她先发制人给陈淳电话。 “他是你发小,所以他只会问你。他只要问,你就说,不用添油加醋火上浇油,就说大实话,说我能力强脾气差,说我来者不善,辨不清是敌是友。” 红灯跳转成绿灯。 后面车笛接连催促。 殷天一踩油门,小cooper弹射出发。 她笑容渐渐凝固,渐渐隐去——41号联排在零几年传出死亡曲调,这正是庄郁租住的时间。 殷天自问从未在她面前接听过电话,“那么,是我记忆出了差池,让你学了我的铃声,还是你就是原唱。” 西城分局在一三岔口的西侧,永远拥堵。 殷天给孙小海打去电话,调头泊在了分局对面。 一个面目苍老的女人引起她注意。 女人脚底生根,纹丝不动,像尊佛像扎在分局门口。 殷天眯眼打量,她长相异常相熟。 孙小海裹着个皮夹克从大门匆匆走出。 殷天观察到女人站立的姿态有了变化,她仰起脖子目光渴望地跟随着孙小海,孙小海则满面漠然,越过她期盼的双眸。 殷天突然想起来了,她是刘秉茹。 1999年在西城分局大闹三中队办公室,嚎啕大哭的刘秉茹。 殷天还模仿她往老殷身上扔饭盒,把张乙安骂得差点崩溃。 她难以置信地透过车窗谛视着她,岁月的痕迹在她脸上雕琢得太快,她成了一个枯槁的老妇人。 刘秉茹默默地望着孙小海,疮痍的目光闪烁着夕阳的光亮。 孙小海上车。 殷天不动声色,“那女的谁啊?” 他将头侧向车窗,不想谈论。 “说吧,不说我怎么给你支招。就眼巴巴的看着你,我也没见她看其他人。” “41号灭门案的同一天,南城废材厂死了一男孩,记得吗?” “知道,你爸的案子。” “我们家认识她的不止我爸,我也认识,我妈也认识。我跟闫朔是同班同学。” 孙小海沉默良久,“案发的一个多星期后是家长会,她把我爸叫去了……那是我这辈子最绝望的时候,胜过于我爸离开。” 那年他8岁,是向阳小学3年级1班的学生。 每学期期中阶段,都会举行家长会。 那天教室的黑板挂着五彩装饰物,家长陆续进教室,学生叽叽喳喳,三五成群谈笑风生,原本不大的教室因多了一倍的成人而显得拥挤。 王菀冬拉着孙小海进教室,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孙耀明面如死灰地坐在另一个孩子的位置上。 他身后站着一个神色阴毒的女人。 孙小海惊喜地扑进孙耀明怀里,拉扯着他,“爸爸你坐错了,我的位置在那。” 孙耀明挤出笑容“乖,去你位置坐好,爸爸先坐这。” 王菀冬想上前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