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男的女的?”侯琢在笔记本上飞速记录。 “女的,声音有些老。” 殷天突然插话,“你邻居男的女的?” “男的,他是做文物修复的。” “文物修复?那这会应该在家啊,侯哥,你盯这儿,我去看下。” 殷天上了1802室,打量着楼道环境,随后敲响了门。 一个盘发男人端着咖啡出来,彬彬有礼地笑着,“有事吗?” 殷天亮出证件,“淮阳分局刑警,向您打听个事儿,怎么称呼?” “免贵姓高,高烨。”他微微一侧身,让殷天进屋,“不好意思啊警官,屋里有些乱。” 殷天一进门就看出硕大的工作台是石库门门板改造而成,她敲了敲,竖起拇指,“好品味。” “谢谢,要咖啡吗?”高烨很热情,殷天摇头拒绝后,他继续坚持,“不麻烦,咖啡机还没停呢。” 殷天随着他脚步来到厨房,倚着门口看到了那本《善恶的彼岸》,吐口而出,“出于爱所做的事情,总是发生在善恶的彼岸。” 高烨笑了,颇为惊喜地看她一眼,随即打了两个喷嚏。 咖啡机轰轰运作,高烨抬手示歉,“不好意思,我有鼻炎。” 殷天接过意式浓缩,打量着客厅,文玩满目,溢满着岁月的芳华。 电视里放着黑白电影《愤怒的公牛》。 这是个怀旧的男人。 “你怎么知道13层的张女士是芭蕾舞演员?” “我看过她演出。” “认识?” 高烨点头,“认识,不熟,她是跳白天鹅的,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,她眼神其实很凌厉。有一次我陪朋友去看,黑天鹅的ab角都没法上场,最后让她顶替,那天晚上的掌声格外热烈,那种感觉,就像是,她为黑天鹅而生。” 殷天漫不经心地听着,踮了踮脚,突然俯身用手掌触摸着地毯,“新买的?” “对。” “现在手工的波斯地毯什么价位?” “这一款两万六。” “她跟你熟吗?” 高烨又打了两个喷嚏,“她看过我展览,我是国美文物保护与修复专业的老师,她看展时我们聊过两句,楼下也碰到过,都住在a座,碰到是很容易的事,她怎么了?昨天就有警察在13层。” 殷天至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,她一会跪地上扒地毯,一会摸石库门的门板,一会给民国瓷碗拍照,“你很关注她啊。” “是,我……”高烨腼腆笑了,“我想让她做我女朋友,但还没到那步,我约了她两次,没约出去,她……她好像有些事,有些奇怪。” “怎么说?” “我托莫斯科的朋友买了一双芭蕾舞鞋,我拿给她的时候,她家里只有一个人,但她摆了两副筷子,两个碗,菜量也是两个人的,米饭上插了三只烟,最有意思的是她的反应。” “什么反应?” “一点都不遮掩,稀松平常,反倒显得我小题大做。” “你喜欢她的眼睛吗?” 高烨愣怔一下,不知殷天为什么这么问,“我没有过多注意。” “你想让她成为你女朋友,那就说明你对她是有原始欲|望的,那她最吸引你的是什么?” “脚,”高烨也很坦诚,“里子是畸形的,但面子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