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天不声不吭地摸烟,被张瑾澜一把扯下,“非得抽个肺癌晚期才罢休是吧。” “不是,我只是……”殷天向上抬眼,“我只是不想哭,我好难过啊……” 次日下午,七中队在长河家园逮捕了高烨。 他重新入座淮阳分局的07审讯室,米和也紧跟而来。 两人都翘着二郎腿,指尖轻一下重一下敲击着桌面,异常松弛。 侯琢神色冷峻,“今早在福林旅馆的顶层水箱里找到了这个,你看看眼不眼熟?” 高烨不说话,只邪性地笑。 殷天推门而入,“你先出去,我来吧。” 米和清楚自己身份,他一向把事业和生活分割地透彻,眉目冷淡地扬笑,“也好,殷警官明事理,不会拿着个三无证据来诈我们。” 殷天轻轻笑,她左手掌扎着绷带,有呛人的红花油味。 夜里没睡,有些疲颓,嘴里嚼着槟榔,漫不经心地看着高烨,“甭紧张,咱就唠唠,我先开头,说错了你指出来。” “严重的暴力倾向或多或少来自于家族遗传,又因为童年创伤患有躁郁症,在安方接受心理咨询的治疗,安方之前,你一直在淮医三院就诊。完美无瑕的学术简历和性|情伪装,让你顺利进入国美教学,很受学生们的喜爱,充实的,有温度的,你很喜欢现在的生活,欣喜学生们的撒娇,沉迷于他们依赖你的样子。” 殷天把监控的照片拿出来,“这是张美霖第一次跟踪你,这是第二次,第三次,第四次,第五次,在第五次之后你们开始保持联系,她频繁的接触你是因为她翻看过你的病例。她是老板,要找一个可靠的员工,完成任务,你们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。” 高烨目光虚空,似听非听。 的确,他很早就察觉到张美霖的刻意接近,他按兵不动,等着她先亮相。 那是个暴雨天,黑云低压,让人气息奄奄,他们从心理咨询室回来,张美霖邀请他进屋喝茶。 两人都淋了雨,她眼睛刚哭完还是肿的,瓮声瓮气给了他一条新毛巾。 她是冲泡奶茶的高手,锡兰高地红茶配牛乳,高烨一口下去,温热四通八达。 张美霖看他喝得惬意,将一个硕大的旅行包提到茶几边。 高烨一眼就看出那是一袋子钱。 果不其然,张美霖顾不上抿茶,就往桌上一沓沓垒钱,砌成了一面红墙,她嫌不够,还掏出两张银行卡,“这是200万现金,两张卡一共690万,是我现在所有的积蓄,我想……我想请您帮我,”张美霖的泪又滚出来,她快速抹去,“帮我杀一个人。” “谁?”高烨沉沉开口。 她把一个女人跳舞的肖像照推了过去。 高烨举起相片,让女人的脸和张美霖的脸齐平,是一摸一样的面容。 他嗤然一笑,“你有个同胞姐们?” “是我,我想请您杀了我。” 高烨猛地蹿起,大步走向门外。 张美霖心急如焚,“高灿!” 高烨听到这名字,霍地转身,凶横地盯着她,“你叫谁!” “那种感觉您懂的,您明明就懂的,您为什么装不懂!”张美霖已经太有没有安眠,她神经极度衰弱,萎靡不正却凭借一股强韧硬撑,她抽出一沓高灿照片捏在手里,“我收集了好久,才找到这些照片,这都是跟她谈过恋爱的男人,这个男人,你看他眼睛像不像你。这个,鼻子是不是相似,这个,这个下巴一样吧,这个男人的耳垂有一颗痣!”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