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傅应声,转过身时瞄了眼楼上,他在这片别墅区待了好几年了,还是第一回 见哪家的女主人这样笑,内敛的,两只眼睛弯成月牙,明眸皓齿,像个孩子。 孟恪从浴室出来,走近了,发现床上没人。 她那侧落地灯换了个新的,与原来的样式大差不差。 床头柜上多了一‘灯罩’玫瑰。 厄尔瓜多红丝绒鲜艳欲滴,素雅灯罩做花瓶,意外地合适。 孟恪绕过去,弯下腰,拿指尖拨开茂密的玫瑰花瓣,灯罩一侧被割开的口子被订书针缝合了,针脚歪歪扭扭。 他哑然失笑。 衣帽间有动静,孟恪走过去,风声呼啸,掀起衣角,他停下脚步,眉头微皱。 窗户被推开缝隙散热,厚重的真丝提花窗帘被苍怆冬风掀起,借着屋里的光,山上漫天雪花飞舞。 风继续吹,他直起微跛的膝盖,走过去将窗户关死,室内像被玻璃罩住,窗外凛冽再不相干。 李羡换回睡袍,从衣帽间走出来,见孟恪站在窗边,她随口问:“觉得冷吗。” 她刚觉得手干,擦了点护手霜,两手不断交叠着磨蹭,“我刚才觉得太热,就把窗户推开了,现在好像凉下来了。” 不知道什么原因,孟恪似乎怔愣住了,片刻后回神,“没什么。空调修好了?” “应该好了吧。刚才陈姐找了人过来修。” 李羡掀被进了被窝,靠床头坐下,孟恪倒站定了,倚在窗边,视线直勾勾落过来。 她低头看手机,片刻,发觉这视线并没有挪开,立即觉得不自在,如芒在背。 “怎么不睡觉。”她若无其事开口。 “刚才有句话没跟你说。”孟恪说。 “什么?”她抬眼,好奇地看过去。 “衣服不衬人,不是你不好看。” 她垂睫,小声应了。 孟恪这才走近了,不过拐了个弯绕到她这一侧,“知道你什么时候最好看么。” 他身形高,几乎头顶的光全部遮住,将她笼罩在阴翳底下。 “化了全妆,打理好发型,穿上高定套装的时候。”李羡仰头看着他。 他低声一笑,“我以前也这么觉得。” 李羡被他按下去,陷入松软的床被。 “现在呢。”她问。 孟恪单手撑住床沿,俯身给她答案。 - “哎,好,麻烦你了。” 师傅将室内的中控空调调整好,陈平道谢,将人送出去。 她去库房找了个没用过几次的落地灯,送上楼,在更换新的之前供临时使用。 主卧门关着,陈平看了眼时间。 笃笃笃。 她敲门,里面没有人应声。 又敲几下,依旧无人回应。 陈平正疑惑是否两人都去了书房,转身时听见房间传来几声细微的动静,她停下脚步,忽然面红耳赤,默默拎灯下楼。 - 次日清早。 李羡迷迷糊糊拿起手机,点开微信消息,发现是加班通知。 记者工资跟绩效挂钩,李羡此前是拼命三娘,每天都在琢磨怎么能多挣点。前几天跟沈夏聊天,沈夏问她,你都这么有钱了,干嘛还卖命。 李羡想了想,确实有道理,曾家给她那笔信托基金据说有九位数,够她吃喝不愁的了。 可这笔钱对她来说来得太过轻易,没有任何实感,就像空中楼阁。 还是自己挣的钱来的踏实,何况年底双薪。 终于说服自己,李羡起床,身侧位置早已无人。 她洗漱完毕后下楼吃早餐,路过客厅,碰巧灰色长毛的phantom从柜脚一侧走出来,黄绿色眼睛,瞳孔眯成一条细线,瞥她一眼,大摇大摆卧下来。 “phantom。”这名字很拗口,李羡生硬的叫着,弯下腰想要摸摸它,它蹭地跑出去,跑到她伸直胳膊也够不到的位置,坐下,雍容华贵且不开心的脸对着她。 嘿,这小猫。 四下无人,李羡尝试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