销社了,路上顺便和她讲供销社那几个人的性格,要用什么态度和她们相处,说得口干舌燥,出了一身汗就到了。 “赵主任这个人,也不是苛刻,就是讲规矩,凡事按规章制度去办,他就没话讲。”江欣提醒万晓娥,“你要是被他抓了小辫子,好好认错就行,他不会特意针对谁的。” 万晓娥接连点头,好好好,还是有些忐忑,太久没上班了,她有些下意识去回避冲突,与人相处一旦落了下乘,就容易发怯。 到了供销社,江欣带着万晓娥熟悉了货品登记和柜台摆放,又教她如何接待顾客,万晓娥从前毕竟做过服务员,一个早上下来,找回了一点工作的感觉,心里的慌乱也缓解了一些。 李水琴和王慧珠都在,好歹相识一场,她们俩儿决定一起送江欣一段红布,说是给她做嫁衣裳,江欣有些哭笑不得地接过,还是好好地表达了感谢。 等事情差不多了,江欣就说先回家了,中午要吃饭,下午要坐火车,她得回去买点干粮,在火车上吃。 江欣一走,供销社两个女人就围着万晓娥说话,问江欣的新对象是什么人,怎么走得这么急。 万晓娥嫁给江河那么多年,最能体会到的就是江家人对江欣的维护,她当大嫂的也不能在外头乱说话,细节不多讲,就简单说了两句:“我们小妹的新对象是营长,才27岁,他们部队急着要求他归队,才赶着要走的。”语气中有点与有荣焉。 营长啊!王慧珠心里嘀咕,居然让江欣撞了这样的大运,二婚都能嫁个军官,那她不也能找个更好的? 呸呸呸,自己跟李俊宝情投意合,千金不换,而且夫妻二人都留在市里,不像江欣,嫁个人跑那么大老远的,王慧珠小眼珠子一转,很快又找到了平衡,她才不羡慕江欣呢! ...... 江欣一路匆匆往筒子楼里赶,回到家,发现家里空无一人,就连常年不出门的江母都不在,平平也不在楼下玩了。 奇怪,人都去哪儿了?她还想趁机和江母说说话呢。 把昨晚收拾的行李点了又点,江欣发现自己的行囊实在是乏善可陈,就不去动它了。 坐了一会儿,江欣想到坐火车估计得要好久,锁了门,一路小跑去那个街心公园,在隐蔽的树底下找到卖鸡蛋的老阿婆,和她买了十个鸡蛋,回到家煮熟之后,装在布袋子里,准备下午带上火车。 晚一些的时候,没想到霍一忠来了,原来他已经把招待所的房间退了,把行李暂时拿过来放在江家。 江欣看了霍一忠的行李一眼,也是很简单的一个行李袋,两人倒是对上了。 “票和介绍信都在我这儿。”霍一忠从他的军用包里掏出一个信封,里面是他们两人的证件,“从新庆到我老家延锋市要坐三天两夜的火车,大概大后日的早上到,接着我们坐汽车到长水县接上两个孩子,住一夜,第二天傍晚再乘市里的火车回部队。” 江欣记住了:“从延锋市到你们驻地,还要坐几天的火车?” “八天左右。”霍一忠看着认真听讲的江欣,“中间有两次换乘,一次等半天,一次等一个小时。” 江欣苦着脸:“霍营长,这十来天都是硬座吗?”那她的腰还要不要了。 霍一忠笑:“我查过了,从我们延锋出发的那一段有卧铺,大概是两天两夜的时间,我会尽量买到卧铺的票。”这意味着其他时间段的火车都只有硬座。 江欣有些没形象地怪叫了一番,又拉着他的衣袖:“你手上还有钱吗?要不我来给吧。” 这么远的火车票,又是好几个人,火车都要倒好几趟,光是车费估计都要上百块,她眼看着霍一忠这些天的花费,有些担心他不够钱。 “别说傻话。”霍一忠拒绝。 听到广播报时,霍一忠站起来:“趁着现在不到饭点,人不多,我先去饭店占一张大圆桌。” 他们掰着手指头算了下,大概十来个人,两桌嫌大,一桌嫌小,干脆要多两个凳子,大家围坐一桌就好了。 霍一忠出去后不久,江母和肖婶子,带着江平回来了,两老一少身上都扛着不少东西。 “妈,医生不是让你不要提重物吗?”江欣忙上去把江母身上的蛇皮袋子拿下来,到底装了什么,这么重,她两只手拎着都吃力! 连江平都扛着一个小袋子,吭哧吭哧的,憋了一头汗,嘴里喊着:“奶奶,我要吃冰棍儿!” 肖婶子虽然年纪比江母大,腿脚却不错,背着一袋较轻的东西,也坐在江家的客厅里喘气。 江欣扶着江母坐下,给她们倒了凉开水,又给江平掏了一毛钱:“知道去哪儿买吗?” “知道!楼下卖冰棍儿的叔叔那儿!”平平拿着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