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回……”牛单怔怔地看着他,许久后,终是松开了手,将那令牌重新收回怀中。 他转身推门而出,抬眼看那厚厚的云层将月光遮得看不见半分光亮,长长地叹了口气。 “子回,许是要变天了,早些回去休息吧。” 等他脚步声彻底远去,顾诚因才缓缓直起身,朝那窗外看去。 月底,上京传来一道旨意,太子监国,传令台州别驾即刻返京。 早在月初时,顾诚因就收到了暗探送来的消息,皇上听闻上京城外以南的山岭一代,出现了几匹猞猁,便亲自前往狩猎,然上京年后还在下雪,山路湿滑,不慎坠马,不知伤情如何,只知第二日便下令由太子监国。 太子与宁家并不知道顾诚因已经寻到账簿一事,但为了以绝后患,自然不会留他性命,此次旨意上只说传他回京,并未道明缘由。 待传旨的人一离去,牛单便朝院门的方向啐了一口,“你此次定是有去无回,可想好了对策?” 顾诚因抬眼望天,许久后才低低“嗯”了一声,却不欲多说,转身上廊朝内院走去。 林温温没有想到这么快她又要回上京,其实比起上京,她更喜欢台州,似乎在这里,许多难堪的往事便会被她遗忘,而一提到上京,她心中便倏然烦乱起来,那股隐隐的不安,似乎也随着加重。 她坐在桌旁,正在绣团扇,这团扇是用台州产的丝绸而制的扇面,光滑清透,日光下晃动时,似还带着珍珠一般的光泽。 上面的画眉绣到一半,林温温收起针线,将团扇放去一旁,刚一起身,便被顾诚因从身后环住。 “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?”林温温问他。 顾诚因道:“朝中之事,三言两语说不清楚。” 林温温不再问,打算唤珍珠来收拾东西。 顾诚因却是将她紧紧抱住,开始轻咬她耳垂。 “顾子回……大白天的,你、你……唔……” 他含着那颗鲜红透亮的耳玦,抬手捂住了她的唇,修长的食指缓缓滑入了唇齿间,带着淡淡花香,那是他方才回来后用香胰子洗手的味道…… 他在她耳旁,沙哑的嗓音低低道:“院里无人,不必忧心。” 他进来前,就已将人全部支走,洗手时也看过水房,里面还有热水。 他向来都会这样细心,不会让她在这种事上受一点委屈。 可不知为何,今日的他总是在克制与失控中徘徊,到了最后,他将她从桌上抱下,直接进了水房。 依旧是他来善后,可在他帮她洗漱时,那股压抑不住的冲动,再次席卷而来。 他捧着她带着水珠与花香的玉指,将那鲜红的蔻丹含在唇中,一双被欲望支配的眼眸,抬起望着高处脸颊如火在烧一般的林温温。 她将脚往回缩,那还在隐隐发麻的唇瓣支支吾吾道:“别……不、不……不干净的……” 他“嗯”了一声,说那就再洗一遍。 林温温当了真,准备递去手边的香胰子,却见那细细密密的吻再度袭来…… 从水房出来,顾城因说要带她去街上游玩,林温温欢欣雀跃,换了一身明艳的红裙。 准备拿画黛笔时,顾城因却先她一步。将笔拿了过去,要帮她描眉。 林温温不太放心,有点不敢让他画,顾城因却是一副极为从容地模样,对她道:“我练了许久的,不会将温温画丑。” 林温温将信将疑,一边紧张地大气不敢喘,一边不住朝镜子里瞄,等顾城因搁下笔,她才终是松了口气。 再之后,额中的花钿也是由他所画,口脂也是由他来涂,就连发髻也是他帮她所梳…… 她本就生得艳丽,略施粉黛就已经美得令人移不开眼,而今日出自顾城因之手的妆容,将她的容貌没有半分遮掩,而是让她尽可能的在他面前绽放。 他望着她出神,眉宇微蹙,眸中极为明显的郁色。 林温温并未看到这一幕,她还在望着镜中感叹,“你是怎么会这些的?” “是在县主府学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