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又愿意得罪卿家,即便是有人前去怕也是查不出什么。 淡竹扶着渝平的手臂,耳语道:“奴婢瞧着刘大人是个正直的。” 贺攸宁明白淡竹的意思,刘毓是小皇帝的老师,明面上是朝廷中与小皇帝利益最相近之人。 刘毓自然是不能随意出京,但刘家的子弟中也是有能干之人。 贺攸宁略一思索,便放弃此想法。 刘毓身为帝师,在朝堂上也算如鱼得水,虽说是个能臣,但这样的老狐狸,惯会审时度势,绝不会干损害自身利益的事。 他与卿国公在朝堂上的日子差不多,两人平日里虽算不得交好,但也为走到剑拔弩张的局面。 若贸然向刘毓提起此事,大概率只会被推脱,若仅仅如此便罢了,更要紧的事,若刘毓要卖卿家一个人情,那便是打草惊蛇。 到时候,只怕是官官相护,没个结果。 贺攸宁枯坐一夜,思来想去,此事她亲自出马最合适不过。 这样一来,此事定是要与小皇帝商讨。 小皇帝虽抗拒,但却没拦着贺攸宁。 “此事事关重大,交给谁我都不放心,唯独只有阿姐可以依仗。”因着昨夜的事,小皇帝的声音还有些嘶哑。 “只是阿姐一个人去我不放心,这半块玉佩阿姐留着吧,到了江宁,办事也方便些。” 小皇帝办事周全,贺攸宁心中也放心不少,并未推辞,接过玉佩。 她手中虽有些人,但景成帝在江宁布局多年,他留下的人自然更知晓江宁城深浅。 “皇上打算如何安置年柯等人?” “年柯从前立下不少功劳,但因其身份,父皇并未对其有过多嘉赏,昨日行事果断,又立了功,那便依阿姐的意思,对其封官,只是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封赏才好。” 在他看来,年柯的来由并不好解释,又不是世家出身,若封了官也只是个外派的小武将,对他助益不大。 贺攸宁微微一笑,解释道:“父皇并非平庸之辈,这些年世家行事多有收敛,可不是仅仅靠着庙堂之上几句话便可以做到的。” “有所忌惮才会收敛,是以在世家眼中早已知道这支暗卫的存在,年柯的身份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。” 小皇帝一点即通,瞬间明白贺攸宁地用意。 世家不傻,凭空多出一支亲卫,稍一思索便能猜到他们从前的身份。 是以,年柯等人的现身世家众人不会多说,反而会无比顺利。毕竟,敌人若在明处那可就好对付多了,更何况日久天长,凭着世家一贯的手段,便是将敌变友。 贺攸宁就是想利用世家的这般心理,掩藏住剩下的暗卫,还能将年柯等人名正言顺地留在京城。 不如反其道而行之,他们若想知晓便知晓好了,过了明路这些世家反倒受身份所累,不会擅自举动。 一如两人所料,第二日年柯的封赏,朝堂之上无一人反对。 年柯被封指挥使,正三品官职,其余人论功行赏。 众人不以为意,虽充实了亲卫力量,但一个三品官还不足畏惧,其余更不放在眼里。 此事顺顺当当地进行,但卿国公心中却觉怪异。 明明如今的局势于他们来说有利,但因着是贺攸宁的意思,这件事难免叫他多疑。 他很了解这个外孙女,于权术之上颇有天赋,又洞察他人心理,此举背后定有深意。 此刻被他惦记的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