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小娘子都未曾想在苏思朗面前遮掩一二,甚是冷淡挣脱他的怀抱。 苏思朗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,冷着脸就要送客,贺攸宁望着于小娘子有些犹豫,于小娘子却刻意避开目光。 卿嘉述也冷下脸来,拉着贺攸宁便要走,临走前甚有深意看了苏思朗一眼。 二人出门后,贺攸宁才长叹一声,卿嘉述未松开她的手,拉着她向前走,贺攸宁心中念着事情,也未发现什么不妥。 “平日看你也是个杀伐果断的,怎么一遇见这事便糊涂?”要卿嘉述来看,但凡牵扯感情之事外人是最难管的,贺攸宁却偏偏不听劝。 “我也不知。”贺攸宁停下脚步,看着卿嘉述一字一句说道:“为什么女儿家就只能用这些法子呢?皇姐是,于小娘子也是,困于闺中,要么将希望寄于男子,要么便只能使些阴谋诡计,命不由己却又无能为力。” “这便是女子的宿命么?” 卿嘉述一怔,忽然就明白贺攸宁为何想帮于小娘子,于小娘子纵使又再多的不是,却又不仅仅是她自己的不是。 一辈子困在后宅中,眼界见识也被束缚在看不见的天地里,贺攸宁这般的女子当然有,可更多的是像于小娘子这般的女儿家,为父兄为家族而活。 世家女子饱读诗书尚且如此,那普通人家的女孩呢。 贺攸宁又想起钟晴姐妹,在她们眼中好的归宿便是找个好人家为奴为婢。 尊卑贵贱向来如此,好似没什么不对,却又叫贺攸宁不平。 待贺攸宁将在于小娘子这儿发生的事同淑慧长公主讲起时,已过了不少时日。 淑慧长公主这段日子忙着教钟晴两姐妹念书,早就将苏思朗与于小娘子的事忘到九霄云外,骤然听到贺攸宁提起还有些愣神。 “罢了,于小娘子愿意留在苏思朗身边便留着吧,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外人去管作甚。” 贺攸宁拿着钟晴两姐妹写的字帖细细看着,“倒不是为着这个,毕竟事关当年鸣山书院之事,我心中总上心几分,更何况,于家也是无辜,于小娘子现在这般模样实在可怜。” 淑慧长公主放下笔,拿起纸张就着窗边的光看了两眼,不觉满意又放下,“若是父皇当年能彻查鸣山书院一事,阮家也不会蒙受冤屈,依附着阮家的小世家也不会遭此大难。” 贺攸宁却没说话,如今叫她想来父皇未必不知道当年鸣山书院之事背后有猫腻,只是受时局所累,阮家没罪也得有罪。 这边才说着苏思朗,淡竹便急匆匆从外赶来,刚想开口又有些犹豫。 贺攸宁有些不明所以,“说罢,吞吞吐吐作甚。” 淡竹压低声音,“苏思朗死了。” 贺攸宁同淑慧长公主皆是一惊,显然未想到苏思朗会出事,“怎会如此?” “是于小娘子下的手,苏家已经将人告进官府,苏太公此刻正在皇上那儿,求皇上重罚于小娘子和于家众人。” 一听到这,贺攸宁连忙起身同淑慧长公主告辞,转身向宣政殿走去。 路上淡竹这才将事情前因后果一一告知,原是那苏家不愿轻易放过于小娘子,要将人赶出京去,苏思朗自然不肯,苏太公一气之下放出狠话,若苏思朗再与那于小娘子纠缠不清,便要与其断绝关系。 本就是一句气话,苏家几代单传,苏思朗是苏太公唯一的孙子,怎会做得如此之绝。 苏思朗不知怎想,竟想着带于小娘子私奔。 “私奔?”贺攸宁甚是吃惊,苏思朗究竟被灌了什么迷魂汤,身份地位家族使命全然不顾,竟一心扑在于小娘子身上。 苏思朗还当自己是个十五六冲动不知事的年纪么,他如今还有官在身,未得皇令擅离职守是大罪。 “确是如此,别说公主您,就连奴婢听了都不敢相信,苏大人竟敢会干出这样的事。” 苏思朗带着于小娘子一路向南,苏家那儿知晓后便向其上司告假,想着派人去追一两天的功夫怎么也能追回,却不料只追回一具尸体。 “苏大人的尸体被运回京后,年棋手下的人偷偷瞧了一眼,伤口就在胸前,想是一刀毙命。”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