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听此言,廖夫人随口道:“哦,他父亲跟他玩笑,不小心弄的,就是随便抹了些止血……” 楚琳琅慢慢转头,可是脸上的笑意却消失了。 因为司徒晟以前问夫子肩头的伤疤时,他分明说是小时候母亲不小心将他烫伤的。 可方才她说是割伤,这廖夫人也不反驳。 如此谬误,廖夫人没必要在这类小事上撒谎啊! 而且若是孩儿在自己眼前受了伤留下疤痕,做父母的,就算一辈子都会清楚记得缘由。 更何况廖家好像就是只有廖静轩一根独苗,不会因为孩子太多而记错啊! 可若伤疤不是在自己眼前造成的,只怕先前随便编造搪塞的理由,时间久了,也会记忆错乱,记不大清楚了吧? 当二人散步到城墙边时,恰好司徒晟他们也走了下来。 李老将军要留他们用饭。不过现在行军,哪里是把酒寒暄的时刻,能够见上一面已经是来之不易了,所以大家都各自散去了。 听廖家夫妻的意思,既然扑了空,便折返回老家,联系上儿子再说。 不过听廖老先生的意思,在他回去之前,还要去负水附近,去祭奠一位故人。 司徒晟心里隐约猜到他要祭奠的是哪一位,却开口劝阻。 原因无他,只因为北地战乱,更何况负水现在是荆国人的地盘。 可是老先生的心意已定,只是微笑表示他心里有数,会看形式而定,并不会贸然以身犯险。 司徒晟沉吟了一下:“若不是有公务在身,在下本该替先生前往。” 他是杨巡的嫡长孙,本该是他前往负水,祖父倒下的地方祭奠,可惜世俗赘务缠身,竟然不能亲自前往。 廖老先生微微一笑:“你还年轻,总有一日,会随着大晋的军队,光明正大祭奠泼洒热血的将士,可我大约不能等到那一日了……对了,你来到这里可是要与荆国人和谈?” 司徒晟对于廖老先生并不想隐瞒什么,便据实说了自己奉命前来寻找三皇子的事情。 廖老先生听到皇帝找寻到了三皇子的下落时,先是花白的眉毛微微一颤,可听司徒晟说找到的是个屠夫时,却舒缓一笑:“总归是块心病,找到便了却心愿,不必再担心了。” 司徒晟也笑了笑,问了一句:“老先生是说陛下不再牵挂了?还是别的什么人不必再担心了?” 廖老先生转头看向远方,沉吟了一下道:“自然是挂心三太子的人,不必再担心了!” 等廖夫人和楚琳琅散步归来后,楚琳琅借着司徒晟和廖夫人寒暄的功夫,又打量了一下这对夫妻。 他们的身材,跟廖静轩真是不像。这种诡异的感觉,就好像花生能生出冬瓜吗? 廖夫子平日里总是胡子茂密,偶尔一次露出真颜,容貌上并不肖似爹娘。 那天回去的路上,楚琳琅再次跟司徒晟说起了心中疑惑,并且问:“为何廖家伯父只有廖静轩一个孩子?” 司徒晟却在愣神,只是倾听车外远处传来的羌笛声,手指打着节拍,并没有听琳琅的话。 直到一曲听写,他才转头问:“你方才说了什么?” 等听琳琅又说了一遍,他垂眸探究问道:“你还是怀疑廖静轩是抱养来的孩子?” 楚琳琅在马车上盘腿道:“怎么?你就不觉得奇怪,那廖静轩可比他爹娘足足高出那么多呢!” 司徒晟慢吞吞道:“年岁大的那辈人,吃喝不如现在,若是赶上荒年,因为营养不济长得矮的,生出高壮的儿子也不足为奇。总不能因为个子高矮,就质疑人家不是亲生的吧?” 楚琳琅竟然一时不能反驳,毕竟这话怎么问,都透着无知无礼。 等琳琅和司徒晟回到驿站的时候,那个谷有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,直嚷嚷何时上路。他等不及要见亲爹亲娘了。 虽然身份还未确定,但既然可能是三太子,必定要恭谨以待,所以司徒晟对待这个屠户皇子还算客气。 不过谷有金却有些被这些锦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