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:“惜文,我都好了,就别整这些事了。” “让一个姑娘带着个冲喜的名义嫁进来,又不是什么好名声。” 卫国公夫人沉默了。 卫国公知道他这夫人素来倔强,打算私下再劝劝,就对顾非池道:“阿池,你娘是关心则乱,你的亲事也不急在这一时,慢慢挑就是了。” 卫国公夫人淡淡道:“那宫里呢?” 这一次,卫国公无言以对。 宫里头对儿子的婚事早有插手的心思了。 气氛一沉,半晌后,卫国公才沉声道:“只要我在一日,皇上就不至于越过我,总要问过我的意思……” 他这句话既是说给卫国公夫人听的,也是说给顾非池听的。 只要他在一日,就是卫国公府的顶梁柱。 “阿池,你刚从青州回来,这一路奔波,也劳累了,早些回去休息吧。” “爹,娘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顾非池当即起了身,作揖又行了一礼,感觉到母亲幽深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面具上。 他转身离开了正院,回了他自己的住所。 小厮已经把浴桶和热水准备好了,顾非池匆匆地沐浴更衣,换了一身玄色素面直裰,就带着满身的水汽从后门出了院子。 外面已是黄昏,夕阳落下了大半,余晖给整个京城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黄色。 顾非池一个人悄悄地离开国公府,又一个人悄悄地潜进了武安侯府,按照上次的路线来到了月出斋。 对他来说,想要避开侯府的这些护卫,轻而易举。 顾非池轻轻松松地越过最后一道青砖围墙,来到了月出斋的后院,远远地就看到萧燕飞正坐在小书房里专心致志地执笔写字。 顾非池负手朝她的方向走去,步履矫健,认真地打量着屋内这个看似乖巧的少女。 她半垂着小脸,身上还穿着之前的那袭丁香色褙子,肤光如雪的面孔上一双眼尾微微上翘的猫眼格外引人注目。 那乌黑的青丝挽了个双平髻,耳垂上的珍珠耳珰赫然少了一枚。 顾非池让人查过萧燕飞,她是武安侯的庶女,一个很普通的闺阁女子。 十二岁时,萧燕飞曾被送去冀州妥县的一处庄子,一待就是两年多。 当查到这些信息时,顾非池也就知道她是怎么认出他的了,前年他曾经去冀州妥县一带剿匪,右腕上的箭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。 他走到窗外,见她写完了一行字,才轻轻地叩了叩窗框。 萧燕飞闻声抬头,与窗外的顾非池四目相对。 第一反应就是,他怎么来了?! 她明明已经把卫国公接下来三天的药都送去万草堂了。 “顾世子。”萧燕飞脸上露出客套的笑容,放下了手里的狼毫笔。 顾非池长眉微挑,从荷包里摸出了那个粉珍珠耳珰,随手抛给了萧燕飞。 “接着。” 小巧精致的耳珰在半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曲线,稳稳地落入了萧燕飞的掌心。 这个耳珰实在太眼熟了。 萧燕飞:“……” 她连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垂,又摸了摸右耳垂。 果然,是她掉的。 一定是掉在了大繁街,才会被顾非池捡到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