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好戏叫绝。 然后,她转过身,头也不回地朝外走。 小丫鬟看了看萧衍,见他不说话,也就没有再拦。 外面的天空中比之前阴沉了不少,日头被厚厚的云层遮蔽。 迎面吹来的风闷闷的,压得她喘不过气来,一口浊气堵在了她的胸口。 萧燕飞迎着风往月出斋的方向慢慢地走着,双腿像被灌了铅似的,小脸上一时晴,一时阴,思绪翻涌。 如果说,萧鸾飞是崔姨娘生的,那么,原主呢? “萧燕飞”又会是谁的女儿呢?总不会是捡来的吧…… 等等! 萧燕飞蓦地停步,感觉仿佛有一道巨大的闪电劈中了自己,浑身一震。 一个个狗血的剧情涌入她的脑海中,什么狸猫换太子啊、梅花烙啊、蓝色生死恋、真假千金啊等等的片段把她震得魂飞天外。 艹 若真像她猜的那样,那么原主的这一生太悲哀了。 过去的这十几年都活在一场可怕的骗局中。 亲娘就在眼前,却一无所知。 由着旁人在亲娘的眼皮底下,肆意作践她、欺辱她,让她们母女日日相见,却此生不得相认。 人生最悲伤的事莫过于此。 萧燕飞微微转过脸,遥遥地望向了正院的方向,抬手捂住了胸口,攥紧了衣料。 她的胸口酸酸的,隐隐作痛,连眼角都有些湿润。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,泪水止不住地自眼角滑落。 此时此刻,她的身体似乎被分裂成了两半,一半是自己,另一半是原主。 属于她的一半极其理智,而属于原主的残留情绪从刚刚起就一直很悲伤,直牵动着她的心脏也一抽一抽的,似有股寒意直沁入心脏。 那是一种极度的悲怆,深入灵魂深处。 原主的人生被颠覆,被否决,她活着就像是一个笑话,一个被人摆布命运的提线木偶。 这就像是原主存在的价值被彻底抹去了。 萧燕飞轻轻地在胸口上拍了两下,默默地安抚着: 放心。 这两个字既是说给原主听的,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。 萧燕飞只是略作停留,又继续往前走去,心里唏嘘地叹息。 古代没有dna技术,根本没办法准确判断亲缘关系,即便她自己有八九成的把握,别人会相信吗? 一个是从小被当作庶女养,平平无奇,无才无能的自己。 一个是教养出众,容貌端丽,和大皇子情投意合的嫡长女,将来的前程不可限量。 从侯府的人来说,就算他们相信自己的话,可他们的心里,会更愿意谁当这“嫡长女”呢? 答案显而易见。 在这偌大的侯府里,怕是只有侯夫人会真的在意自己吧…… 所以,萧燕飞刚刚对着萧衍时没有把话说完。 她知道,有些话,只要她一天没说出口,崔姨娘就会投鼠忌器,会有所顾虑。 可一旦把话给说破了,反而会把崔姨娘逼到绝境上,人若选择了鱼死网破,行事只会肆无忌惮,更难以预料。 萧燕飞眉头紧锁,心不在焉地返回了月出斋。 进屋后,她随口打发了海棠和丁香,打算一个人去小书房里待一会儿。 她得一个人,静静。 仔细想想。 不想,当她绕过一座四扇绣梅蓝竹菊的屏风后,却一眼看见小书房的窗边坐了一个不该在此的人。 萧燕飞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。 玄衣青年发如乌墨,肤白似雪,气质如冰雪般清冷寒冽。 他身姿笔挺地坐在窗边,高挑的身躯哪怕坐着也如山岳般巍峨,右手拿着本书,拿书的手指根根分明,白皙如玉。 窗口的阳光在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粉,有种如梦似幻的光彩,俊美不似凡人。 明明眼前的青年只不过是一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,可此刻在萧燕飞的眼里,他的出现竟然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安心,如同在满天的云雾阴霾中看到了一线光亮。 眼前就有把利刃可以借。 再看窗外那灼灼的灿日,萧燕飞登时觉得豁然开朗,这才迟钝地发现外面阴沉的天气不知何时又转为晴朗。 碧空白云,清风朗朗。 她心下也隐隐有了主意。 顾非池听到动静,放下手里的那本《伤寒论》,抬眼朝她看了过来,墨黑的狐狸眼幽深如古井,斜眼看人时,犹如勾魂夺魄的狐狸精。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