圈后,展翅朝西北方飞去,一直飞到了距离城门四五里的一处庄子。 又一声鹰啼响起,白鹰朝庄子外的几棵桦树俯冲了过去,双翅划过之处,带起一阵劲风。 白鹰稳稳地落在了树下顾非池的肩头。 顾非池取下了鹰爪上的那只灰鸽,又从鸽腿上解下了一支细细的竹管,取出一张折成了细条的绢纸。 他先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绢纸后,就顺手递给了谢无端。 白鹰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灰鸽,灰鸽在顾非池的手里可怜兮兮地“咕咕”叫着,表情怯怯,缩着脖子往顾非池的掌心蹭。 “阿池,”半晌后,谢无端温润的嗓音在夜晚的凉风中徐徐响起,“我明天一早就走。” 顾非池摸着那只油光水滑的鸽子,转过头,对上了谢无端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,平静而坚定,闪着灼灼的锋芒。 顾非池静静地与谢无端对视了片刻,颔首道:“我送你。” 表兄弟俩相视一笑,一股无言的默契萦绕在两人之间。 夜更深了,只有夜空中的星月静静地注视着下方发生的一切。 月落日升,第二天,天刚蒙蒙亮,谢无端就收拾了好东西,顾非池站在庄子口目送谢无端离开。 他振臂一挥,又弹指打了个清脆的响指,蹲在树梢的白鹰立刻意会,一边鸣叫着,一边展翅飞翔云霄,跟上了谢无端。 直到看不到谢无端的身影,顾非池这才上马,返回了京城。 旭日高悬蓝天,阳光明媚。 京城的街道上已经十分热闹,两边都是吆喝的小贩,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。 而身着一袭黑衣的顾非池就像是一道无声无息的影子,与这繁华的环境格格不入。 他静静地迈入了万草堂,穿过前堂,掀开了通往后堂的门帘,径自往后院那边去了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浓的药香味。 穿过后堂,顾非池远远地就听到另一个伙计热情的声音:“萧姑娘,您要的药材都在这里了。您还要别的药材吗?” 循声望去,郁郁葱葱的的香樟树下,石桌上、石凳上、地上摆着一个个筲箕、箩筐,盛着各式各样的药材。 萧燕飞正坐在树下挑选药材,缕缕阳光从繁茂的枝叶间洒下,落在她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光晕。 似乎是听到有人来了,萧燕飞抬头朝顾非池的方向望来,嫣然一笑,笑容如夏花般绚丽,剪水双眸明媚动人。 周围的景致似乎在少女出现的那一瞬有了色彩。 “萧姑娘,您慢慢挑。”青衣伙计识趣地走了,与往这边走来的顾非池交错而过。 顾非池走到了香樟树下,在唯一的空位上坐下,萧燕飞从袖袋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,放在石桌上推向他:“这回的药。” 接着,她又继续慢慢悠悠地挑起药材,从筲箕中拈起一片淡黄色的姜半夏看了看,又嗅了嗅。 她在几天前就来过万草堂一趟,提前订了一些药材,约好了今天给顾非池带阿莫西林,也顺便取她订的这些药材。 对于中医,她只是选修,但经过最近这一个月的一通恶补,对于一些常见的药材也识得了七七八八。 她急救箱里的那些药着实可疑,对外怎么也得做出一些采买药材的行为,不然,这一颗颗药拿出来,她自己都心虚。 萧燕飞咽了咽口水,目光游移了一下,又拈了片柴胡。 “柴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