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 佘氏越想对殷焕的怨气就越重,尤其想到那个挥之不去的噩梦,更是觉得殷焕就跟萧鸾飞一样,就是一头白眼狼! 殷湛慢慢地拈须,看着外孙女直笑,笑容慈爱。 他自认擅洞察人心,但是燕飞这丫头比他更懂心术。 殷湛心情极好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天庆年十九年五月二十日,你借口采购海贸的瓷器、绸缎,从账上支取了六十万两,可你联合王管事一起做假账,实际上只买了价值十万两的劣等商品。” “其中的五十万两,你在四方赌庄里一夜之间就挥霍一空,还欠了赌庄老板二十万两,答应他两年后加倍还清。” 老爷子说的每一句都让殷焕心头大乱,心脏越跳越快,几乎要从胸口跳出。 他整个人差点没瘫下来,满头大汗,脸上白得像是涂了蜡似的。 那惶恐呆滞的表情像是在说,老爷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! 明明其中很多细节连佘氏都不知道,像是他欠了四方赌庄二十万两的事。 “二十万两,你竟然还欠了二十万两!”佘氏也听得惊呆了,殷焕这没良心的只说他输了挪用的五十万两海贸银子,没想到他竟然还瞒着这么大一笔。 他还答应还人家四十万两,也难怪他要铤而走险地偷偷调换了老爷子的药膳。 “闭嘴!”殷焕近乎气急败坏地对着佘氏斥道。 殷湛冷冷一笑。 殷家这么大一份家业,他当然不可能事无巨细地都去管,主要就是把控大局,其他一些事都会交给几个大管事。 三年一次大盘账。 这几年,他精力不济,有些地方也就得过且过,但并不代表,他已经老眼昏花了。 在发现殷焕做贼心虚后,殷湛很快就查到了问题出在海贸的这笔银子上,又往江南那边飞鸽传书托人查了查,就发现了殷焕赌博的事。 “父亲,你听我解释。”殷焕面对老爷子时,又换了一张卑微的面庞。 殷湛摆了摆手,不想听他废话,眸光又锐利了几分:“殷焕,你总是怨我不把一些要紧事交给你去办。” “我问问你,你配吗?” 殷湛随手把一本蓝色封皮的账本朝殷焕丢了过去,扔在了他的鞋面上。 “这都一整年了,你竟然连个五十万的窟隆都填不上,你还能干点什么?!” 殷湛的声音不轻不重,不急不缓,可这字字句句听在殷焕耳里,却是字字带刺。 “……”殷焕无言以对,额头的点点冷汗更密集了,鬓角彻底被汗水所浸湿,几乎无法直视老爷子的眼睛,两腿战战。 殷湛嗤笑了一声:“你是不是还盼着海船会在海上出事呢?” 停顿了一下后,老者的声音更深沉了:“还是说——” “等着我赶紧死了,就能一了百了?” 最后一句说得极慢,就仿佛一道天雷劈在了殷焕的身上,惊得他差点没魂飞魄散。 难道佘氏这恶毒婆娘连“这件事”也说了?殷焕的瞳孔几乎缩成了一个点,连忙去看佘氏,恨不得掐死她。 他自认待她不薄。 佘氏这个婆娘长得丑,家世又不好,且无才无德,简直一无是处,而他可是殷老爷子的嗣子,这份庞大产业未来的继承人,以他的人品便是娶县令家的姑娘也娶得。 念在佘氏给他生了一双儿女,又跟了他十几年的份上,他一直没有嫌弃她,也没要休她,可她呢,竟然在背地里捅了自己一刀! 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