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嘉和宁舒的亲事可不仅仅是关乎这两个孩子,更是关乎柳家,关乎大皇子。 “娘娘,就是宁舒!”承恩公夫人激动地拔高了音量,气得浑身乱颤,满头珠钗簌簌摇曳,“嘉儿跟我说了,那天在阑珊阁,宁舒就在他们的隔壁,明逸也都招了,说是宁舒怂恿他这么干的,否则他哪有那胆子……” 因为伤口几天不愈,柳嘉就把这笔账算到了明逸头上,前天让下人把明逸抓来承恩公府狠狠地笞了三十,明逸就是个胆小怕事的,把那天在阑珊阁见到宁舒和萧燕飞的事全给说了。 明逸招的那通话,承恩公府夫人也听到了一半,心里认定了是宁舒怀恨在心,这才怂恿明逸对儿子施以毒手。 柳皇后被承恩公夫人哭得太阳穴隐隐作痛,道:“会不会是明逸推卸责任……” “娘娘,就是宁舒,她就是故意的,故意要害死我们嘉儿啊。”承恩公夫人既气愤又难过,哭得眼泪鼻涕都分不清楚了,“最毒妇人心,这就是个毒妇啊。” “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,这回她只是不想嫁,就教唆明逸来害我们嘉儿,让明逸把这等怪病过给了嘉儿。” “改日,她再一个不高兴,说不定又要使出什么恶毒的手段残害嘉儿。我可不敢拿嘉儿的命去冒险啊。” “真是宁舒干的?”柳皇后抿了抿唇,眼中犹有几分惊疑不定。 宁舒是她看着长大的,这孩子是娇气,也有些任性,应该不至于这般恶毒才是…… 承恩公夫人点头如捣蒜,气息急喘,脖颈间青筋时隐时现,“娘娘,宁舒她还口口声声地咒我们嘉儿去死呢,这都是嘉儿亲耳听到的。” “都是我不好,没多给国公爷留个后。国公爷只有嘉儿这一根独苗苗,嘉儿若是没了,咱们承恩公府的香火可就断了呀。” “我愧对公婆在天之灵……嘉儿他祖父祖母在世时,最疼嘉儿了。” 承恩公夫人用帕子拭着泪,脸上的妆容都哭花了。 柳皇后阴沉了神色,心里也气得不轻,自是心疼亲侄儿的,巴不得替侄儿好好教训一下宁舒。 可偏偏宁舒这丫头在阑珊阁抽了柳嘉一顿后,当天就进了宫,找皇帝“恶人先告状”了一番,说是柳嘉要抢她的马。 皇帝本就对这桩赐婚有点亏心,非但没责怪她,还安慰了她一通,好声好气地把她哄出宫,额外赏了一大堆东西,也算是为她主持公道了。 这个时候,自己若是以宁舒抽了柳嘉几鞭为由再去追究这件事,岂不是扫了皇帝的颜面? 至于明逸,明逸害了柳嘉,他是罪魁祸首,他的话连皇后都是半信半疑,更别说皇帝了。皇帝毕竟是宁舒的亲伯父,他会在两家联姻的事上偏向柳家,却不会因为宁舒骄纵而斥责她,最多说一句不懂事云云。 柳皇后心里憋着一口气,上不去,下不来,涂着大红蔻丹的手指掐在袖口上,手指绷紧。 耳边传来承恩公夫人喋喋不休的声音:“娘娘,怡亲王府我们柳家是高攀不上了,要是宁舒以后总耍什么阴狠的手段,总不能天天防着吧。” “要是宁舒嫁进来,说不定各种阴招没完没了,这也防不住啊。” 柳皇后被长嫂略显尖利的嗓音说得太阳穴一抽抽地疼,心里还是舍不得怡亲王府这个助力。 犹豫了片刻后,皇后好言道:“大嫂,等宁舒进了门,生了孩子,自然就和嘉哥儿一条心了。” “不不不。”承恩公夫人直摇头。 她“扑通”一声跪在了皇后跟前,抹着眼泪哀求道,“我就嘉儿这么一个宝贝儿子,这婚事还是作罢吧。” “嘉儿说了,宁舒口口声声告诉过他,要是他想活下去,就得去求她。” “我昨儿去了趟怡亲王府想给嘉儿讨个公道,可宁舒根本不认。” “怡亲王妃也在,您知道她说了什么风凉话吗?” “她说宁舒年纪还小,不懂事,太后、皇上和王爷都宠她,打小就宠坏了……” 承恩公夫人越说越气,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