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后,最后由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接过了剪子,动作娴熟地剪起了宁王的衣袍、裤子。 雅座里时不时地响起宁王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,一声比一声凄厉,让人听着毛骨悚然,头皮发麻。 外头的掌柜与小二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直打转。 而萧燕飞却是面不改色。 看着地上的血,听着宁王的痛呼,她轻叹一声道:“作为一名医疗工作者,我正式宣誓,把我的一生奉献给人类……”*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,轻得只有她自己一人能听到。 什么?正嗑瓜子的宁舒没听清,把白玉般的小脸偏向了萧燕飞,狐疑地挑了下眉梢。 萧燕飞嫣然一笑,指了指隔壁雅座里的宁王问小郡主:“里头是不是畜生?” “对呀。”宁舒想也不想就点头,笃定地脆声道,“我母妃说了,宁王就是个畜生王八蛋。” 这是第三任宁王妃报“病逝”的时候,怡王妃拍桌子骂人时骂的。 宁舒为了学她母妃的神态与语调,也特意拍了下桌子。 “完美!”萧燕飞愉快地一击掌,掌声清脆,眼眸晶亮。 他不是人类,她就不算是见死不救了呢。 她又不是兽医。 宁舒又嗑了几枚瓜子,干坐了一会儿,就开始觉得无趣了,小小声地问坐在她旁边的顾悦:“他这是伤哪儿了?” “不知道。”顾悦摇了摇头。 这会儿宁王被这么多人挡着,什么也看不见。 “我们过去瞧瞧?”宁舒兴致勃勃地提议道。 两个小丫头蠢蠢欲动,宁舒更是伸长了脖子,直接探头往隔壁窥探。 萧燕飞拍拍手,眼明手快地出了手,一手一个地拉住,又捂住了小郡主的眼睛,“别看。” 会脏眼睛的。 脏了眼睛会长针眼的! 萧燕飞忽然就体会到了熊妈妈带几个熊孩子的艰辛,真是稍微松懈一点都不行。 被她捂住眼的宁舒眨了眨眼睛,又眨了眨眼,睫毛擦着她柔嫩的手掌痒痒的。 “这雕梅不错。”萧燕飞又往宁舒嘴里塞了一枚雕梅,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。 隔壁雅座又是一阵尖锐的惨叫。 然后,声音戛然而止。 咦咦咦?宁舒不由竖起了耳朵,紧接着,就听到长随尖利的喊声几乎掀翻屋顶:“王爷!” 宁舒轻声嘀咕了一句:“……不会是死了吧。” 她下意识地又想探头,这一次,不用萧燕飞出手,顾悦就眼明手快地捂住了宁舒的眼睛。 整个二楼,一片死寂,听不到一点声响。 宁王静静地躺在地板上,双眼紧闭,一动不动,脸色苍白如纸。 看着地上无声无息的宁王,长随的心跳几乎都快停了,一把揪住某个老大夫的衣襟,厉声质问:“王爷怎么了?” “晕,晕过去了。”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支支吾吾道,表情古怪,欲言又止,“王爷的伤处不太好。” “如今我们几个只能暂时先止了血。” 跪在地上的一名王府侍卫小心地探了探宁王的鼻息与脉搏,凝重地对着长随点了点头。 意思是,王爷的确是晕厥过去了。 宁王奄奄一息,气息微弱,下腹的伤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