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横流的血液已然干涸。 左大将停在了三四步外,望着地上大都尉的尸体,语气复杂地叹道:“秃发戕竟然死了!” 他的目光也只在大都尉身上略略地停顿了两息,就移开了目光,望向了不远处的那根旗杆,双眼微微睁大。 谢以默的人头不见了,它本该挂在旗杆上的! 后方的一众亲卫都也注意到了这一点,面色皆是一变。 谢以默的人头是他们长狄的战利品,现在人头没了,消息要是传到王上和留吁元帅耳中,怕是会雷霆震怒。 那方脸亲卫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旗杆边,扒拉着旗杆往外看,想看看人头会不会滑到下面去了。 他扯了下挂在旗杆上的麻绳,隐隐听到“咯嗒”一声,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,就看到一面旗帜冉冉地沿着旗杆自动升起。 那金色的旗帜在晨曦下闪烁着流金般的光辉,半边旗帜染了一大片暗红色的血迹,似在无声地泣血。 这是什么?! 那方脸亲兵还没反应过来,却听后方左大将震惊地喃喃道:“是谢无端!” 左大将抬头望着那面升至高空的金色帅旗,旗帜在风中张扬地飞舞着。 旗帜上那个龙飞凤舞的“谢”字是何其刺眼,那片干涸的血迹在阳光下殷红鲜亮,映得左大将的双眼一片通红,仿佛染了血般。 他不懂大景的文字,却独独认得这个“谢”字。 不仅是他认得,在场的这些长狄将士也全都认得。 谢无端回来了! 这个念头像一记重锤重重地敲击在他们的心口,震得他们动弹不得,某个人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着:“谢无端,竟然是谢无端。” 明明此刻阳光灿烂,可城墙上的这些长狄人却觉得周遭似是阴云笼罩,气氛陡然间就绷紧至顶点。 每个人的目光都像是凝固在那面帅旗上,移不开分毫。 一股战栗的寒意爬满了他们的脊背,汗毛倒竖,那是一种被野兽盯上的危机感。 左大将深吸了两口气,情绪才稍稍稳定了一些,当机立断地吩咐亲卫道:“快,立刻禀报留吁元帅。” 这件事十万火急,不过短短两天,身在京城的留吁鹰就得到了一份来自左大将的飞鸽传书。 在看到绢纸上的内容后,留吁鹰大惊失色,耳边更是嗡嗡作响。 这信上的每个字都像是毒刺般狠狠地扎进他的眼睛。 一夜之间,六磐城的守城将士一万二千人,包括大都尉秃发戕被全歼。 留吁鹰锐利的目光凝在了绢纸的最后一句上—— 六磐城的城墙上只留下了金鳞军染血的帅旗。 染血的帅旗! 这几个字触动了留吁鹰的心弦,去岁的记忆一下子汹涌而来。 当时,他亲自带兵在利突平原围杀谢无端,本以为那次谢无端必死,却还是让他浴血突围,他的鲜血染红了那面金鳞军上的帅旗。 可就算是受了重伤,谢无端依然让副帅死在他的长枪下,还差点就赶到了青潼谷救下谢以默…… 谢无端竟然真的还活着。 留吁鹰又盯着手里的绢纸看了一会儿,随手把这封飞鸽传书扔给了一旁的阿屠:“你看看。” 阿屠本是留吁鹰的谋士,此次陪同留吁鹰一起来京城,特意打扮成了随从的样子。 他飞快地看过了信后,表情也不太好,习惯地摩挲着人中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