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吁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看,那高瘦男子察言观色,连忙开门走出了雅座,往二楼的厅堂看了一眼,很快就回来禀道:“元帅,外头是宁王。” 留吁鹰摸了把络腮胡,微微一笑,立即站了起来,从雅座出去了。 一眼就看到了厅堂一角醉醺醺的宁王正歇斯底里地指着一人,破口叫骂着:“贱人!” “都是贱人!!” 他一边怒吼,一边抬起右脚,狠狠地朝一个十三四岁瘦巴巴的小丫头踹去。 “囡囡!”旁边另一个三十来岁的青衣妇人惊呼着扑了过来,义无反顾地挡在小丫头的跟前,宁王的那一脚就重重地踹在了妇人的背上。 青衣妇人痛呼一声,狼狈地抱着女儿一起摔在了地上。 “娘,您怎么样?疼不疼?”那小丫头两眼雾蒙蒙地看着娘亲,泫然欲泣,身子缩了缩,畏惧地看着面目狰狞的宁王。 那青衣妇人死死地抱住女儿,将她护在自己怀中,背对着宁王。 旁边还有一些酒客围观,全都避得远远地,又有几名酒客从二楼的其它雅座里出来了,好奇地找人打听:“咦?这是怎么了?” “那卖唱的小丫头也不知道怎么,得罪了客人。”一个中年酒客摇头又叹气地说道,脸上带着几分同情。 任何人都能从宁王的穿着看出来,此人非富即贵,轻易得罪不得,因此大部分的酒客都在一旁静观其变。 楼下的小二也听到了二楼的动静,“蹬蹬蹬”地踩着楼梯上来了。 小二也有些为难,有些紧张,正要相劝,却听一个洪亮的男音以略显古怪的腔调高喊道:“这不是唐公子吗?” 背对着留吁鹰的宁王一愣,转过了身,对上留吁鹰粗犷的脸庞,面露惊讶之色,醉醺醺地拱了拱手:“是你啊。” 留吁鹰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着,一把揽住了宁王的肩膀,笑呵呵地说道:“相逢不如偶遇,唐公子,与我喝一杯如何?” 留吁鹰强势地推着宁王进了他的那间雅座中。 见状,后方的小二松了口气。 京城多达官贵人,他们酒楼也怕得罪人,幸好有人把这位客人给劝住了。 小二连忙去问候那对卖唱的母女,就听雅座的房门“吱呀”一声又关上了。 雅座的门一关,宁王就挥开了留吁鹰的手,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挺拔起来。 那双之前还醉醺醺的眸子此刻一片清明,毫无醉意,与方才发酒疯的样子判若两人。 他径直走到窗边的桌子前,也不用人请,就自己撩袍坐了下来,淡淡问道:“留吁元帅,东西呢?” 他说话的声音略显尖细。 留吁鹰也走到了窗边,将之前黎才人送出的那枚檀木珠子推了过去。 宁王拿过珠子,很快从里头拿出了一张被折成小小一块,外头还封着火漆印的绢纸。 确信火漆印完好,宁王这才拆开,仔细地将那绢纸摊开了,瞳孔微微翕动,认出了皇帝的笔迹。 这是皇帝亲笔所书的密旨。 宁王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这封密旨,取出一个火折子,转瞬就把那张绢纸给烧了,又看向了留吁鹰:“元帅打算如何?” 留吁鹰却是不答反问:“宁王现在可以调动多少兵力?” “一万。”宁王与他四目对视,手一挥,绢纸烧成的灰烬飞舞在半空中,很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