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舍里氏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,胤褆也是她看着长大的,与她情分也不浅。若她这次能得逞,那拉庶妃就不配做大阿哥额娘了。 赫舍里氏满肚子的心思,回了自己屋子。偏殿朝东,冬日里天色又暗得快,此时屋子里已是昏昏暗暗。 她并未掌灯,只在桌边坐下,心中忐忑难安,仿佛又回到了康熙十三年五月初三那日。 也就是那日,赫舍里清瑶生下太子不到一个时辰,就大出血薨逝了。 只是那天天气闷热,如同酷暑,而现在是数九寒冬。 但她那颗冰冷的心却像是烧着一团火,让她坐立难安,隐隐约约中她闻到房间里有着熟悉的淡淡药香。 赫舍里氏皱紧了眉头,不是早就让芸鹃不要熬那药吗? 且不说皇上不会再和她欢好,就算皇上回心转意,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怀上孩子了。 但她需要一个孩子,哪怕不是自己亲生的都行。 皇上不让她抚养太子,那她抚养大阿哥也行,只要有孩子,她就能在这后宫里立足,她只想有一个孩子。 她紧紧握着拳,指甲盖都要嵌进掌心了,却不知疼。 忽然想到什么,她赶紧去柜子里摸出那个小瓷瓶,望了望外面,见没人盯着这边。 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黄花梨顶箱挪开,取出靠墙的一截空心砖,将小瓷瓶放了进去,又将空心砖塞回原处。 她本该立刻处理掉这个瓶子里的东西,但那可是她收集了许久的夹竹桃花瓣,才制成了这么一小瓶夹竹桃粉末。 皇宫里用药极严,要想再弄一瓶这样毒性的药,可就难了。 另一边芸鹃跟着大阿哥,见他果真拐过履和门,在承乾宫门口停住了。 庶妃所料果然没错,芸鹃这才放心地返回。 胤褆站在承乾宫门口,和看守的戍卫大眼瞪小眼。 他虽是个皇子,但还是很怕这些腰间别着刀,面上阴沉,一丝不苟的戍卫的。 犹豫了半天,终于撞起胆子开口道:“我是大阿哥,给福雅公主送吃的来,你们让开,让我进去。” 前排的两个戍卫的将手中的刀一横,不客气道:“皇上有命,没有旨意,闲杂人等,不得入内。” 大阿哥听他说自己是闲杂人等,牛脾气一上来,登时就上了头,他指着自己,不可置信道:“什么?你们居然说我是闲杂人等?我可是大阿哥,给我让开!” 他自以为自己气势很足,却没料到一个四岁多点的孩子,还是奶娃娃声音呢。唬起人来,没有丝毫的震慑力,反而奶凶奶凶的。 站在前面的戍卫也不知是怎么忍住不笑的,他嘴角抽了抽,郑重其事道:“大阿哥,没有皇上的旨意,您真不能进去。” 他这句话刚说完,胤褆却忽然朝着左边大喊一声:“汗阿玛,你怎么来了?” 几名戍卫齐齐看过去,胤褆瞅准了空子,提着食盒飞快从他们刀下径直就钻了过去。 戍卫还来不及阻拦,胤褆就跑进了承乾宫,他们也不敢进去将大阿哥提溜出来,只能在门口守着,谨防再有别的人进去。 胤褆一溜风跑进承乾宫后,直接就朝正殿冲,边跑边喊:“福雅,福雅,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?” 梁渠赶紧将他拦住,神色惊惶地又朝宫门口看,见没人再跟着进来,他一颗心这才放进肚子里。 梁渠叫苦连天道:“哎哟,大阿哥,您怎么跑进承乾宫来了?” 胤褆被他拦着,进不了正殿,心里焦急得很,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给福雅送东西的,怎么能被个太监拦住。 胤褆左顾右盼就是没见福雅出来,便哇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