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,我带着饮料去她在鼎元路的住处。只有她一个人在家,我聊了一会儿就拿出那罐可乐,趁她不注意拉开环,递了过去。 她当时忙着看手机,没喝,顺手摆在茶几上。 我不敢多劝,怕她怀疑。 我也不敢用强,如果那饮料一下子没灌进她嘴里,朱亚军肯定要大声呼救,到时候就全完了。 我坐立不安,越来越怕。 后来,我随便找了个借口,走了。 我觉得她肯定会喝掉那罐可乐。只要有点儿耐心,她肯定死。 我在外面绕了好几个钟头,神不守舍。先去了网吧,后来去了书店,再后来又去了附近的公园……我的手一直在发抖,好几次想要给朱亚军打电话,看看她会不会接,不接就意味着她死了,可又怕这会成为你们警察查案的线索,一直没敢打。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,我实在忍不住了,决定回去看看。 这比打电话要好得多。 我有她住处的钥匙。上了楼,直接开门。 还没走进客厅,就看见她倒在沙发上,地上和墙上全是血。 我被惊呆了。站在原地足足过了好几分钟,连脚都迈不开。 她脖子歪朝一边,整个脑袋几乎从肩膀上掉下来。嗯……怎么说呢,就是头朝后仰,后脑勺挨着背,像倒立着那样看着你。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血。 慌慌张张走过去,我想看个究竟。 走到近处,才确定她真的死了。 当时我有些轻松,也有些恐惧。 有人杀了她……早知道这样,今天我根本不会过来。 我得把证据带走,就是那罐掺了敌敌畏的可乐。 饮料就摆在茶几上,我拿起来看了看,她一点儿也没喝,还是之前打开时候的容量。 我没留意走进客厅的时候鞋底沾了血,就走进卫生间,放水冲洗了一下。 我真的很爱她。 我真的没有杀人啊! …… 高坡被带走,押往监禁室,审讯室里顿时变得安静下来。 顾德伟看着虎平涛,脸上满是佩服:“小虎,你怎么知道高坡不是凶手?” 虎平涛道:“从案发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,他是朱亚军死后第一个进入房间的人。既然没有报警,就说明他与死者存在某种关联,或者不为人知的秘密。” 张艺轩神情严肃:“就算他不是凶手,至少也是谋杀未遂。” 虎平涛略一点头:“高坡应该没有撒谎,他与这起案子没有直接关联。对死者,我不做道德评价。我们的目标是找出并抓住凶手,这才是重点。” 顾德伟问:“小虎,你不是说进入案发现场的还有一个人吗?” 虎平涛道:“我觉得有很大概率是何祖光。监控视频不可能作假。更重要的是,刚才高坡提到了他想要用可乐毒杀朱亚军的时间。顾哥你也看过鼎元路一百零七号值班室的出入登记表:何祖光的进入登记时间与高坡是同一天,而且是晚上七点四十六分,比高坡晚。关键在于……何祖光也不会是凶手。” 张艺轩眯起眼睛:“七点多……那时候天快黑了。” 虎平涛笑道:“第二个进入者肯定是何祖光。现在是夏季,天黑的晚,八点以后天色才会暗下去。死者房间没有开灯,何祖光进入后,刚好借着窗外射进来的夕阳光线看见死者,他被吓坏了,脚下踩着尚未完全凝固的血,摔了一跤。” 顾德伟疑惑地问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