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泥鳅和芋头都说了,前天晚上阿衡没离开过他们。两个人都说阿衡在场的时候没打过电话,也没跟第三个人说话或者打招呼。我查过泥鳅和芋头,他俩没问题。换句话说,阿衡也没有问题。” 蒋涛被说得只能把脑袋低垂,几乎夹在裤裆里:“洪哥,我……” “别你你我我了,你这样子他吗的老子看着就心烦!”洪宗元皱起眉头,脸上全是厌恶的神情,用力拍了一下桌子:“我给过你机会,你自己不珍惜……算了,不说了,吃完这顿饭就给我滚!” 蒋涛猛然抬起头,难以置信地问:“您让我去哪儿?” “去费率冰,那边缺个联络人。”洪宗元很不耐烦地说:“摩西各那边有阿强,你去费率冰正合适。外语教师我负责安排,你抓紧时间学,尽快与当地的鬼佬搞好关系。现在的生意越来越难做,年轻人口味高,只有老客户才喜欢海洛因,冰块什么的都是为了搞妹子……想要赚钱就得紧跟市场风向。你在那边打起精神,控制货源,千万不能出事儿,否则金爷指名道姓要你的脑袋,我也保不住你。” 蒋涛眼里全是绝望,双股战战,连声哀求:“洪哥,我求求你,饶过我这次吧!我上有老下有小,要是去了费率冰,谁来照顾她们?” 洪宗元往嘴里送了一筷子鱼香肉丝,脸上全是鄙夷:“放心吧!你老婆今年三十三,当年跳钢管舞,身材火爆又漂亮,却活生生被你关在家里养成一百二十多公斤的人形肥猪……就她现在的模样,很少有男人会想不开,主动占她的便宜。你那个老娘也上了岁数,走路比三岁孩子快不了多少,从你家到菜市场,三百多米远,至少要走二十分钟。偏偏还喜欢跳广场舞,就她那状态,谁都不敢沾。这手脚都不利索,就算是老头挑老太太,也得找身体健康,动作利麻利的。谁也不愿意找个药罐子抬回家伺候,那不是自找麻烦嘛!” 蒋涛感觉最后一丝希望彻底关上了门。他叹了口气:“一定得去吗?什么时候走?” “金爷上次就说过让你去,我给挡了下来,说这边还得你看场子才放心。” 洪宗元也在叹气:“说起来,都是你自己作的。其实我更看中大学生,跟他们比起来,说你是猪都抬举了。长点儿脑子,公司里需要的是人才,真正的高端人才,不是好勇斗狠拎着砍刀上街捅人的废物。你拳头大,能打,有屁用!沙包大的拳头见过吗?米国演电影的那个,巨石强森,比你壮实吧!一枪打过去也是死。咱们要赚钱!赚钱!赚钱!平时多看书,这次去费率冰是个机会,只要学好化学就能制冰,到时候那钱就跟水似的淌进来……算了,跟你说这些也是白搭。就你肚子里那些货,连平时吃的盐都不知道那是氯化钠,恐怕去了费率冰也得花很长时间才能适应。” “你明天就去外港,封闭学习两个星期,然后上船。”说着,洪宗元安慰道:“放心吧!不是冷藏船,是送你去费率冰的货船。金爷还是很讲义气的,不会把你往海里扔。” 蒋涛终于松了口气:“您保证?” 洪宗元点点头:“吃饭吧!菜都凉了。” …… 滨海市公安局,专案组办公室。 王永江面前的办公桌上,摆开一张纸条。一点五厘米的宽度,长约十公分。上面写着几个简单的字,以及时间。 李胜斌感慨地笑道:“这是虎平涛传出来的消息。我们根据这个,对“地心引力”酒吧进行了检查,带回了包括六名未成年人在内的疑似色1情交易人员。” 曹勇指着纸条,更正了他的说法:“不是疑似,而是根本就是。你看看这儿,小虎明明写着“救人”两个字。” 洪宗元看过事发当晚的所有监控视频。虎平涛的确没有拨打电话,泥鳅和刘书宇也全程跟在身边。 投递情报的机会,是离开酒吧在外面透风抽烟的那段时间。虎平涛右手拇指缝里夹着一枚特制的圆珠笔芯,只要单手就可以在掌心里完成写字,然后单手卷起,从烟盒里拿烟的同时,指间夹了一点从裤兜里取出的颗粒状胶块,装作抽烟,偷偷用唾液浸湿,与烟头黏在一起。 另一端,黏着卷成筒状的纸条。看着香烟燃烧差不多快到头了,虎平涛就把它远远弹出去。 与泥鳅说话的地方刚好背风,正街和酒吧门口的灯光被墙壁挡住,射不过来。侧面夹墙与柱子之间形成一片黑暗……如果不绕过去,走到近处,泥鳅永远不会知道阴影里蹲着一个化装成叫花子的便衣警察。 手机看似方便,其实并不安全。陌生号码很容易被查,一旦泄露,前功尽弃。 曹勇认真地说:“我们安排并约定了很多接头方式。虎平涛身边至少有四个人,分为两班轮换,确保二十四小时接收信息。他扔掉的任何弃物我们都会收集并检查,确保不会遗漏任何情报。” 李胜斌从桌子侧面拿出一张明显揉过后又摊开的纸,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手写文字:“这是虎平涛今天早上从酒吧窗户扔出来的。当时包着一些啃过的骨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