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步入老龄化阶段。张立根年轻的时候从事体力劳动,与同龄人相比,他的外表苍老程度更高,脸上密密麻麻全是皱纹,肤色偏黑,眼睛也很浑浊。 虎平涛注意着他脸上的情绪变化,故意发出冷笑:“你以举报赌博为借口,把我们的人骗进麻将馆……张立根,你究竟想干什么?” 张立根仍然缩着身子,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:“我没骗你们啊!他们打麻将都在玩钱,真的是在赌博。” 虎平涛语速极快地问:“那你呢?据我所知,你也是麻将馆的常客。你每天都去那里打麻将,经常与郑千山同桌,那里所有人都认识你。呵呵……这算什么?知法犯法,自我举报?” 张立根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狡猾目光。他扯着嗓子狡辩:“那都是以前的时候,我今天没打麻将。你们警察抓人要讲证据,我……我这是主动举报,我是在帮助你们抓坏人。” 虎平涛笑了一下,抬起手,指着安装在办公桌正上方的监控摄像头:“你在这里说的每一个字,每一个动作,都会被录下来。张立根,我就不明白了,你是三山村的人,打小就在村里,这次拆迁也有你的份儿。现在住在大厂村,以后回迁还要和村里人住在一起,你怎么敢说这种话?呵呵,说句不好听的,这叫吃里扒外。” “你说你们村里的人是坏蛋……” “信不信我把这段视频发给你们村委会,让所有人都看看?” 张立根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慌,但他很快镇定下来,避开问题,可怜巴巴地说:“我说的都是实话。他们打麻将赌博,我……我真的是在帮你们啊!” 李建斌坐在旁边,气得肺都要炸了。他张口想要怒斥,却被虎平涛抬手挡住。 “那好,我问你,为什么要举报?呵呵,你就不怕事情泄露出去,被你们村里的人活活打死?”虎平涛不再凶神恶煞,他换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。 张立根回答的很快:“他们赢我的钱……赢了我太多的钱。” 虎平涛和李建斌相互对视,对这样的回答都感觉很意外。 “郑千山是个赌鬼,以前没搬迁的时候,他在村里就经常聚众赌博。”张立根道:“最早的时候玩牌九,滴立。他经常赢钱,还睡过人家的婆娘。后来被人举报进过局子,赌具也没收了。出来以后他开始玩牌,锄大地、斗地主、二十一点、扎金花什么都玩……村里很多年轻人被他带坏了,不干活,成天就聚在一起赌博。大的时候一把就有好几百,小的时候也有五十多。” 虎平涛敏锐地抓住问题:“郑千山赢过你的钱?” 张立根犹豫了一下,迟疑着点了下头:“……赢过。” 李建斌反应很快,他在旁边顺着话题问:“赢过多少?” “这个我还真没个细数。”张立根摇摇头,神情和话语都有些苦涩:“我爹妈死的早,以前在村里种地,那时候还要交农税,地里的收成一般,勉强够吃饱。农闲的时候郑千山聚众赌博,我就跟着过去看热闹。起先是在旁边跟着下注,那时候手里没什么钱,就用谷子和包谷,十斤十斤的押……总的来说,输多赢少。一年下来,要输出去百来斤粮食。” “后来政策变了,我跟着别人去外面打工,赚的比在地里刨食多多了,一年收入就有好几万。这人嘛,无论在外面混的有多好,总要回家,落地生根。我打工赚了些钱,想着要回家盖房子,再说个媳妇,生几个娃娃……那年中秋我回家,顺着走了一趟亲戚,各家送了点儿礼物,定好了日子,大伙儿都答应到时候过来帮忙盖房。” 虎平涛微微点头。 以前村里盖房,很少请建筑队,都是熟识的村里人帮忙。自己买材料,管饭,几天功夫就能盖起一间大瓦房。优点是建筑成本很低,缺点是这样盖起来的房子抗震性很糟,也谈不上什么结构。 “郑千山知道我回来了,就约着我玩牌。我当时想要拒绝,可来了很多熟人,实在抹不开面子,就跟着他们玩了一个通宵。” 看着他脸上沮丧的表情,虎平涛问:“输了?” 张立根神情惨然:“我在外面没日没夜的干活。为了攒钱,几乎每顿都是啃馒头喝自来水。郑千山是属狼的,狠啊!那天晚上玩扎金花,按照我们那边的规矩,闷牌赌注加一倍。我连闷六把都赢了,不是对子就是a,总数有好几百。”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