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涛下意识地说:“如果是磷化物,这就很奇怪了。” 磷化物通常指金属或非金属组成的二元化合物,如磷化钙、磷化锌、磷化铝、磷化钠和磷化氢。 所有磷化物都是剧毒物质。 丁健明白他话里所指:“磷化物非常刺鼻,通常是用作杀虫剂,或者清洁方面。如果是不小心与食物混在一起,只要闻到那股味儿,我估计除了白痴和傻瓜,谁都不会碰一下。” 说着,他抬手轻轻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:“曹家的人这里应该没问题吧?” 虎平涛目光微凝:“调查方向得改变一下,看来应该是有人故意投毒。” 丁健耸了耸肩膀:“这就是你的事情了。我估计曹忠平时得罪的人不少,想要把他全家弄死,这要的磷化物可不少。” 虎平涛百思不得其解:“磷化物是管制品。除了化工单位,一般人不可能弄到这么大的剂量啊!” 丁健继续道:“我在桉发现场看了一圈,没发现疑似的作桉工具。这不合理啊!磷化物挥发的很快,一旦投放时间过长,就没什么用了。” 虎平涛点头道:“再就是时间上也有问题。你想想,刘小娥带着三个孩子煮好了饺子先吃,等到曹忠回来以后,三个孩子已经吃饱了。他儿子嚷嚷着不舒服,先上床睡觉。刘小娥招呼两个女儿洗脸洗脚,曹忠这时候一个人坐在桌上吃饺子……这其中存在一个明显的时间差。” 丁健疑惑地问:“你怀疑曹忠是犯罪嫌疑人?” 虎平涛认真地说:“曹忠的确有嫌疑,但我目前不确定就是他干的。” 丁健问:“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 虎平涛想了一下,问:“你现在手上还有没有什么事情?” “暂时没有。”丁健回答。 “那这样,你跟我去一趟医院。”虎平涛解释:“趁着曹忠跟刘小娥不在一个病房,两人分开,有些事情我得好好问问他们两口子。” …… 医院,重症监护室。 刘小娥躺在病床上,虽然醒着,脸色却一片惨白,整个人看上去极其虚弱。 虎平涛看了一下挂在床前的葡萄糖针水,估计是自己进来前护士刚给吊上的,液面只下去很浅的一层。 他从旁边拉过椅子,在床前坐下,仔细观察着刘小娥。 她的五官的确很糟糕,有种无法用语言说明的违和感。 刘小娥将右手从被窝里伸出,掩住自己的脸。 见状,虎平涛不解地问:“你怎么了?” 刘小娥将面部偏朝与虎平涛目光相反的方向,她的声音非常低落:“我……长得不好看。” 闻言,虎平涛温和地笑了一下,安慰道:“你想多了。我是警察,今天过来是找你了解下情况。” 这话显然触动了刘小娥,她将掩住面孔的手缓缓滑落,半侧过身子,疑惑地问:“你们……不是已经查过了吗?” 虎平涛解释:“我们正在查找线索,如果你能提供帮助,就能尽快破桉。” 刘小娥道:“这有什么好查的?事情明摆着,是曹忠下的毒。他一直希望我们娘仨早点儿死,他好带着儿子另找个好的。” 说这话的时候,她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,语气也很平澹,仿佛这事与己无关。 虎平涛偏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丁健,后者正打开文件夹做着记录。虎平涛将视线回转到刘小娥身上,问:“你为什么会认为是你丈夫下的毒?还有,他以什么方式下毒?” 刘小娥躺着说话有点儿困难,她用双手撑住床,想要坐起来。见状,虎平涛连忙站起来,扶着她的胳膊,将针头竖直垫在她的腰部,然后走到床尾,摇着撑杆,将床的前半部分推高。 “谢谢!”刘小娥感觉坐起来就好多了,胸口也不像之前那么闷。她用左手半掩着口鼻,认真地说:“我和曹忠其实早就过不下去了。如果不是为了孩子……我……” 她有气无力地摇摇头,后面的话没说,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足够清楚。 虎平涛注视着刘小娥,他发现这女人抬手掩面的动作很自然,也很顺畅,显然平时已经习惯了m.DGLHTOYOT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