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可以在城中江里钓鱼,只要每次钓上的鱼不超过三公斤就行。我们寻思着反正无论在哪儿都是玩,与其跑大老远的晚上天黑才能回家,不如就在城里,江边随便找个地方一坐就行。” 丁健在不远处检查死者,听罗凯这么一说,撇撇嘴:“上面一直在提环保,滇池每年都在禁渔,盘龙江两岸的老房子都拆了,还专门划了红线。这都多少年了,好多文件反反复复一再强调:这条江里不准钓鱼。现在好了,这规矩说改就改。哼……逗人玩呢!” 他说这话倒是没有恶意,纯粹是发牢骚,同时也是为了彰显自己存在感的一种特殊方式。 王振江一听就顿时来了兴趣,埋怨的声音更大了:“谁说不是呢!自古以来,就算皇帝也管不着渔猎啊!这上山打猎,下河捕鱼,都是没个准的事情,所以从古至今连税都没收过。说起这事儿我就火大,我打小就在盘龙江里游泳,小时候捕鱼捞虾,压根儿没人管。报纸电台上天天说时代进步,我钓鱼招谁惹谁了?就前年,我在江边钓鱼,不知道被哪个混蛋看见了,打电话报警,然后滇管局的人来了,说是我破坏环境,违反规定,罚了我五十块钱,还把我的渔具没收了。” 罗凯忍俊不禁道:“老王头,你那是自作自受好不好。我都劝你多少次了,违规的事情做不得,可你偏不听。” 王振江很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,质问:“你究竟站哪边啊?我怎么违规了?滇管局的人明明就是自己做事自己打脸。以前可以钓鱼,后来不让钓了,现在又可以了……你说说这都什么事儿啊!既然现在放开可以钓,他们就应该把我罚款还给我,还有渔具也一起还回来。” “再说了,每次只准钓三斤,连塞牙缝都不够。” “还有,如果我钓上来一条三十斤的大鱼,这怎么办?” 罗凯听得直摇头:“行了,行了,你就别发牢骚了。人家警察是问你那具尸体的事儿,你东拉西扯说那么多废话。” 说着,他转向虎平涛,解释:“钓鱼还是要看地方的。这里是盘龙江下端,刚好河道在这里拐了个弯,再往下河道就变宽了,水流缓慢,适合钓鱼。我平时喜欢看新闻,滇管局的放开公告一出来,我就带着老王头来了。我们在这儿钓了好几次,感觉挺不错的,于是就经常过来。” “今天刚下杆没多久,就感觉好像是有鱼咬钩了。而且巧的很,我们俩的钩子一起有了动静。可我们收线的时候就发现不像是鱼,估计可能是钩住了某种东西。后来看到一个黑乎乎的物件……我和老王都上了年纪,眼睛不好使。老王当时还说那是一条大黑鱼,我说怎么可能?盘龙江里要是真有那么大的黑鱼,恐怕其它鱼都被它吃光,早就成精了。” “后来那东西慢慢飘过来,我们仔细一看,原来是个死人,身上裹着黑塑料袋。” “老王被吓坏了,我一看不好,赶紧拿出手机打一一零报警。” 旁边,王振江不乐意了:“喂,你怎么说话呢?我怎么被吓坏了?你老眼昏花的,还是我看清望准,告诉你是个死人好不好?” 罗凯知道钓友的脾气,也不跟他争,笑呵呵地说:“好,好,好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 他们能提供的线索就这些。 虎平涛转身朝着丁健走去。来到近处,问:“怎么样,有发现吗?” 丁健抹了一下手套上黏湖湖的液体,注视着摆在地上的女尸,压低声音:“我估计这桉子查起来挺麻烦的。你看看,这泡在水里多少天了,都肿了,跟高腐没什么区别,尤其是脸上,被鱼虾啃的面目全非,连原本长什么样都看不出来。” 虎平涛神情严肃:“照你的经验,具体死亡时间能推算一下吗?” “大概一周吧!”丁健回答:“详细情况还得等回去做了全面检查才能知道,但八1九不离十。” “死者身高一米六四,这个是我按照以往经验,刨除肌肉皮肤发涨以后的测算结果。左眉中间有一处旧伤,从痕迹判断,应该是碰撞导致。长发,过肩三厘米。龅牙痕迹不太明显,身材还是很不错的。” 虎平涛听着丁健对死者M.DGLhtOyOtA.COm